在舞乐门二楼走廊尽头那个外侧的门板上张贴着“闲人免进”的包间内,王峰枯坐在已经是杯盘狼藉的饭桌前,挺直身子,紧闭双眼,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若是再给他弄一个蒲团,把他的头发剃掉并身披袈裟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话,就真的是一个入定的佛陀了。
而此时此刻的王峰,不是佛陀却胜似佛陀,因为他的心里想的是国家和民族。
对于一个心怀天下苍生的人来说,跟佛法中的“普度众生”是不谋而合的。而并不懂得什么佛法的王峰,之所以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是因为他不想睁开眼来扰乱自己的心神,在他的心底始终有一个信念:宋富贵肯定能够找到符合他要求和标准的山洞。
因为找不到这样一个山洞的话,那摆放在他怀表虚拟空间的几万支抗生消炎的药品要是凭空出现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也会给前来接应他的地下党小伙伴们带来惊吓。
在等待了将近三个钟头后,虽然坐定放空自己的王峰紧闭着双眼,那一双十分敏锐的耳朵,突然听到了靠近外侧的那一边的墙壁出现了轻微地响动,这声音在三个多钟头前,他就已经听过一次了,这一次自然是一听就心目了然。
反应极快的王峰,随即猛然睁开双眼,扭过头去,看向靠近外侧那一边的墙壁,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本纹丝不动挂在墙壁上的那一副山水画,此时正缓缓地往上收起底端的画轴,同时,随着画轴的上升,墙壁洞口也变得越来越大。
“富,富贵兄弟,你,你总算是回来了,怎,怎么样,在城南十里坡的哪一处废弃id破庙周围找到我想要的山洞了吗?”豁然站起身来的王峰,两三个箭步冲到了墙壁的洞口前,朝着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的洞口,心情颇为激动不已的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询道。
“大,大哥,等,等我喘口气,再,再回答你可好。”从三尺见方的墙洞里钻出来的宋富贵,站定在王峰的跟前,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脸颊上挂着些许焦急神色的王峰,掏出老旧的怀表,定睛一瞧,已经是晚上五点四十五分了,这中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钟头。当他把怀表重新放回去后,抬起头来,看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宋富贵,在三个钟头前还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现在却是衣服上落满的尘土不说,脚上的皮鞋也沾满了泥土,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跟一个乞丐一般无二。
“富,富贵兄弟,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摸样了,离开的时候,你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回来后就变得灰头土脸、衣服和鞋子也变得脏兮兮的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峰见到布满灰尘和泥巴的宋富贵后,有些吃惊地关切问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说来话长啊。这个暗道已经两年多没用了,里面的通道里已经挂满了蜘蛛网,走进去后,里面的墙壁上的泥土老往身上粘。还有当我出了井口,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雇黄包车,是我自己徒步走到城南十里坡那一座废弃破庙的,在这破庙的周围找了老半天,终于在位于这座破庙东侧六百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基本上符合大哥你提出要求的山洞。
“在找到这个山洞之前,我已经自己走进去不少其他小一些山洞里面了。这破庙周围的山洞里面,尽都是一些无人认领的死尸和早些年死去的人留下来的骷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怕见到这些东西了,即便是大白天,我也会心里感到害怕的,这心里一害怕,自己就禁不住在地上打滚了,所以……”宋富贵在缓过气来后,大倒了一番苦水道。
“富贵兄弟,你辛苦了,大哥我在这里谢谢你,为了表示对你的补偿,我改天请你吃一顿大餐。”王峰在听完完成任务归来的宋富贵这一番诉苦的话语后,当即就伸出他干净的手掌在宋富贵沾染了灰尘和泥土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后,并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略表歉意地安抚了一番道。
紧接着,王峰把又套出来坠在胸口处的那只老旧的怀表,见到时间已经定格在了六点一刻钟上了,距离晚上八点半的交付药品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从这里到城南的十里坡,徒步走过去的话,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的功夫。
再加上,王峰在到了十里坡约定的地点那一座破庙后,还要赶往宋富贵寻找到的那一座山洞里,把放置在怀表无穷大虚拟空间的共计二十二只大纸箱子给变出来,搁在山洞里,并等待着跟他对接的苏北根据地的地下党同志。
这一来二去,没有一个多小时是办不到的。为了安全器件,办事向来谨慎的王峰,在安抚和叮嘱了宋富贵一番后,便就匆匆地钻进还未来得及封堵上的墙洞里,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再一眨眼的功夫,墙洞就被画卷给覆盖了。
果不其然,王峰光走到暗道的尽头,爬出地井就花费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城南十里坡那一座废弃的破庙前后,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查看了破庙里里外外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前来接头的地下党同志还没有赶来,提前赶到的他,争分夺秒地赶到了宋富贵说的那个山洞里,并把那二十二只大纸箱子都从怀表里无穷大的虚拟空间变了出来,堆放在山洞的最深处。
由于这山洞里每隔三五步都是一些死尸和骷髅,又是在这月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