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她的话,脸上忽然就多了些许哭笑不得的神情,“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出息了呢,原来不过是想做个小掌柜,这志向可真够高远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从小就喜欢做这个事情,当年朕还给你扮过小伙计,那时候朕就看出来了,你很有做生意的天分,给人的东西总是漫天要价,要么就是不等价的,总之是绝不会做赔本的买。而且还苛待伙计,不管赚多少,朕都只有在一旁看着的份。你给朕做个书办,朕每月还要给你发薪饷,你就从未想过给朕发工钱。”
话说道后面,已经有了几分揶揄的意味在里头,清辰抿嘴含笑不语,好一会才有些不自在的提醒道:“皇上,这可是在舒贵人宫里呢。”
无意间瞥见紫汐和紫云幽怨的眼神,皇帝也觉得适才的话说的有些不妥,因此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道:“扶风怎么还不回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之后,扶风押着陈成和汪松回来,汪松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倒是陈成一脸的惊慌失措,看到小胤子安然无恙,一脸冷漠的站在旁边,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脸色一白就瘫坐在了地上。
扶风瞥了他一眼,沉声回道:“皇上,娘娘,属下按照娘娘的吩咐,给汪松灌了些许mí_yào,而给陈成服下的却是真正的毒药,可是没想到,两人被扔到乱葬岗之后不久,陈成就醒了过来,属下在暗中观察着,很清楚的听到了陈成在骂汪松成了替死鬼。娘娘给了他们一刻钟的时间回去收拾东西,结果陈成却暗地里先服了解药,他醒过来要逃跑的时候,被属下逮了个正着。娘娘说的没错,谁手里有解药,谁就是那个真正的下毒之人。”
汪松听明白了扶风的话,长吁了一口气虚脱般的跪坐下去,而身旁的陈成却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皇上,娘娘饶命,奴才,奴才这么做,都是小胤子公公指使的……都是他,他收买了奴才,说舒贵人诬陷皇贵妃罪该万死,要给她点教训,才让奴才在路上调换了分到舒贵人宫里的丝线……”
他是想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如此至少可以让皇上疑心皇贵妃,可是皇帝却冷冷一笑,抓起手边的茶杯,“碰”的一声便狠狠砸在了陈成的额头上,茶水和碎瓷横飞乱溅,惊的旁边的汪松尖叫一声,浑身剧烈的颤动了下,惊恐的往一旁爬去。
“小胤子给你毒药,为何还要给你解药?若真是他指使你下的毒,那你还有命活到今天吗?”萧珺是何等人,如何能看不透这最浅显的道理?小胤子如今已经是内务府的副总管了,手底下可用之人多的是,倘若真是他指使的,这个陈成怕是早已经被灭了口,以小胤子的精明周密,他会留下这个线索,等着让人查到他头上吗?
皇帝显然是不相信陈成的话,小胤子轻蔑的望了他一眼,哂笑道:“陈公公,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东拉西扯的惹怒了皇上,保不准你还得受皮肉之苦,那慎刑司的一百零八套刑具,好多都已经生锈了,难不成你想挨个体验一遍吗?”
这话里的意思让人不寒而栗,陈成撑在地上的两只手神经质的挪换了下地方,仿佛是想求助谁,可是抬眸扫过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才发现,他已经四面楚歌了。皇贵妃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小胤子现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就连皇上也不信他所说的,他还如何苦撑的下去?早知这条命今晚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他就不该偷着服什么解药,如此还能死的痛快些。
“皇上,真的是胤公公他指使奴才的,奴才不敢撒谎,您也知道胤公公是皇贵妃宫里出去的人,他效忠的……”
“来人,给朕拖下去严审,既然你这么喜欢污蔑人,那么就交由小胤子带下去审问吧。”皇帝的话彻底粉碎了陈成的最后一线希望,他两眼往上一翻,咕咚就栽倒在地晕了过去,萧珺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小胤子,朕要的是真相,人若是半途死了,朕为你是问!”
小胤子眼底划过不易觉察的阴狠之色,忙躬身道:“皇上放心,天亮前,奴才必当将此事审个水落石出。”
时辰已经不早了,皇帝起身要走,行至门口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紫云和紫汐说:“今晚的事情和皇贵妃没有半点关系,朕不希望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你们就在主子面前没有根据的乱说,倘若被朕知道了,后果你们就自己掂量着吧。”
紫汐和紫云忙跪道:“奴婢知道了,皇上放心,奴婢不敢乱说。”
“知道就好。”皇帝转身握着清辰的手走了出去,“朕送你回宫。”
紫汐和紫云一直到众人出了启祥宫这才敢起身,紫云有些不忿的叹息道:“皇上明显就是在偏袒皇贵妃,让小胤子去审问,明儿个还指不定能审问出什么呢?”
紫汐也拧着眉头感慨道:“同人不同命啊,咱们主子还躺在**上未醒过来,皇上就旁若无人的跟皇贵妃说那些调笑的话,倘若此刻躺在**上的人是皇贵妃,皇上指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呢?”
紫云只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丫头,皇上看透的事情,她却并未参透,只以为皇上偏袒小胤子,就是在偏袒皇贵妃,因此愈加心寒的说:“世人都道皇上英明,我看明明就是个昏君,陈成指证的是胤公公,皇上却偏将此事交给他来审理,还不就是为了袒护皇贵妃吗?你说究竟是不是她想要毒害咱们家主子?”
紫汐诧异的望着她骂道:“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