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赌气般的往内室而去,边不服气的嘟囔道:“皇贵妃的人你也敢相信,当真是傻透了,谁知道他们主仆是不是在合伙做戏,你不知道皇贵妃是多么厌恶咱们小主吗?”
紫汐跟进来耐心道:“咱们小主进宫才没几天,皇贵妃就因着宫变去了白云观,咱们之前与她又没有什么恩怨,若不是宁妃背地里撺掇着小主与皇贵妃为难,皇贵妃怎么可能会先拿咱们做筏子警示众人?虽说如此,可我觉得她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想要下毒害人,皇后如今迁宫静思,跟个废后也没什么两样,皇贵妃代为执掌凤印,就是这宫里第一人,她想要咱们小主死,有的是光明正大的理由,何须偷偷摸摸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再说了,小主是因着得罪了皇贵妃才被罚闭门思过,这个时候若有什么闪失,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皇贵妃,她总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紫云因着先前的怨恨,心里先入为主的觉得疑心,虽然紫汐说的不无道理,可终究是心里不舒服,因此强嘴道:“不是她最好,不然就算豁出我这条命去,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紫汐无声苦笑,如今的皇贵妃,就连宁妃和玉嫔都奈何不了她,紫云一个小小的丫头又有什么本事呢,不过是空发恨罢了
天亮后皇帝去上早朝,半路遇到来回话的小胤子,皇帝顺便问了一句,“可招认了?”
小胤子躬身站在路旁回道:“回皇上的话,招了,陈成说是玉嫔宫里的一个小太监给他传了话,要他如此做。玉嫔前些年在宫里广施恩惠,不少人都受过她的好处,许多人都愿为她效力,这次陈成如此做便是想要报恩。”
皇帝没有言语,只是阴沉着脸色望向议政殿的方向,福泉看懂了皇上的眼神,忙吩咐道:“赶紧的起驾,不可耽误了早朝。”
路上皇帝问福泉:“听说昨儿个下午玉嫔去了端阳宫,说是脱簪待罪请求皇贵妃的谅解,此事后来如何了?”
福泉忙回道:“是有这么回事,小五子去送东西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听说玉嫔跪了没一会,皇贵妃就出来相见,两个人站着说了几句话,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皇贵妃并未请玉嫔去端阳宫宽座,后来两人各自回宫,玉嫔走的时候,说是好像不大高兴。”
皇帝若有所思,目光沉沉的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胤子见皇上走了,这才来端阳宫回话,清辰想了想,终究是没有立刻传唤叶涵玉,反而先悉心的给皇上准备了早膳。是非永远都处理不完,如此,倒不如先顾全皇上和自己的身体要紧。
皇帝下了早朝,见小胤子在院子里候着,便知道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本还担心她会生气,可进了屋见她正忙着摆早膳,脸上并无恼色,这才问:“怎么没有传玉嫔过来问话?你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吗?”
清辰淡淡道:“在臣妾心里,没有什么是比皇上的身体更重要的,陈成既然已经招供了,早一刻晚一刻的,还有什么要紧,难道因着这个事情,臣妾就要连皇上的早膳也顾不得了?”
萧珺深望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穿什么,却见她始终面色平静,神态自若的忙活着,好像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一般。
皇帝净了手,接过她递上来的燕窝粥,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若真是玉嫔指使了陈成栽赃,你伤不伤心?”
清辰垂眸搅着碗里的羹汤,平静道:“伤心又如何,不伤心又如何,臣妾的态度能改变什么?若真是玉嫔做的,那臣妾伤心,她是高兴还是愧疚?臣妾不伤心,她又当如何?臣妾左右不了别人的心,也只能是保护好自己的这颗心,不愿再受伤害了。”
皇帝脸上的神情复杂微,许久才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说:“你能如此想就很好,只是朕不免为你们曾经的姐妹情觉得惋惜。”
清辰没有抬眸去看皇帝的脸色,只是神情自若的夹了筷子菜,放进皇上面前的碟子里,轻声道:“皇上先用膳吧,尝尝臣妾宫里自己腌制的小菜可还合胃口。”
这样的语气神情,足以证明她是真的凉了心,皇帝有些心疼,轻轻叹了口气,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尝了尝面前的酱菜赞道:“还是你最知道朕的口味,在你这里用膳,至少朕不必拘着那食不过三口的规矩。”
就算是再喜欢的菜,皇帝每顿饭也不能超过三口,这也是为着让人摸不透皇上的喜好,避免有人在食物里下毒。
清辰笑道:“皇上在臣妾这里用膳,臣妾的小厨房里只有云岚和锦秀,都是值得信赖之人,就是有个粗使的沁雪,还是云岚一手带出来的,所以皇上纵然吃的随意些,想必也不打紧的。”
“朕贪恋的,还不就是这份随意吗,况且朕一个人用膳,吃什么都没滋没味的,倒是与你一起说说话,心情松快了,朕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这倒是真,自打她回来,短短月余时间,皇帝原本消瘦的面颊逐渐丰润了起来,身体也越加强健,偶尔还会去跑马场骑马射箭。正值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心里郁结已除,自然又是龙精虎猛如日中天的模样。
“那皇上就多吃点,等到秋猎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输给扶风。”清辰说着,又将新出笼的小笼包往他手边推近了些。
皇帝不以为然道:“扶风可不是你想的那种趋炎附势的人,秋猎的时候,他是从来不肯让着朕的,所以朕每次赢他,也赢得心安理得格外舒心。”
清辰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