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下来的不算晚,在栖凤宫的门口站了好一会,欣赏余晖里十里风荷的盛景,又见前些年为她种的那些稀有品种的莲花,如今也开的正好,便心情愉快的进来用晚膳。
天气热,清辰先伺候他沐浴更衣,皇帝着常服也不束腰带,在她这里总觉格外随意自在。用过晚膳,两人便在窗下秉烛夜谈切磋棋技。
殿内凉风习习,全然没有外面的暑气蒸人,皇帝很惬意的笑道:“朕一路走来,行宫虽然草木多,可还是觉得闷热的难受,倒是你这里凉爽的很,四面临水且通风又好,实在是比别的地方舒服很多。”
清辰落下一子,悄声道:“那以后不管多晚,臣妾都给皇上留着门。”
“是吗,那就太好了,果然还是天热的缘故。”清辰还未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他丢了手中的棋子,起身抱起她往内室而去。
见时辰还早,她便挣扎道:“皇上,时辰还早着呢。”
“那就早点休息。”这样的迫不及待,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这才什么时辰,用过晚膳一盘棋还未下完,皇帝就耐不住了。
清辰帮他宽衣,听他趴在她耳边极为不满似的调笑说:“天气一热,你就不肯让朕碰你,朕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哪能这么寡淡,今夜定要将你欠下的一并找补回来,看你以后还敢拒绝朕。”
“臣妾不敢了,皇上饶了臣妾吧……”
萧珺哪里会管她的求饶,伸手打落了帘子,“这会子才知道求朕,晚了……”
因着刚到行宫,各宫里嫔妃们住下之后,想必还有许多东西要收拾,头三天清辰便免了她们晨起来请安。
伺候皇上去上早朝之后,想起昨晚的事,她便问云岚:“东西可拿到了?”
云岚将一本账簿样的东西呈上来说:“昨晚奴婢去见了舒玄,他说娘娘要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清辰冷哼一声,接过来细细翻看下去,不禁哂笑道:“不看不知道,这暗中一查才发现,平日里那些道貌岸然的朝廷官员,背地里居然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倘若让他们知道本宫手里抓着他们这么多的把柄,怕是要战战兢兢睡不着觉了。本宫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可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不会无端与他们过不去,可他们干的这些事,也真是让人不齿。这若让皇上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官场向来如此,不是没有清廉之人,只是那些人很难立足罢了。不是得罪了人被排挤贬谪,就是郁郁不得志,但愿皇上这一朝,能够多些清官廉吏吧。”
云岚正说着,不曾想锦秀急匆匆一头闯进来回道:“娘娘不好了,皇上适才在朝堂上和一帮子大臣吵了起来,最后也没争出个结果,气的拂袖而去。如今好多人正跪馇朐福说是娘娘逼死了皇后,如果皇上不彻查此事严惩娘娘,他们就长跪不起。”
清辰微微一怔,想该来的还是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冷笑道:“那就让他们跪着吧,看他们能够坚持多久?如今正是三伏天,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御书房门前的台阶下又没有什么遮挡,本宫也想看看他们的决心经不经得起这暑热的考验?”
想了想又问:“皇上呢,可用过早膳了吗?”
锦秀摇头道:“说是送进去的东西都被皇上给砸了,想必是动了大怒,哪里还有胃口用膳?”
清辰便吩咐云岚说:“你将小厨房炖的红枣莲子羹,还有准备的早膳,给皇上送到御书房去,本宫不在意别人如何,却不能气坏了皇上的身体。”
云岚忙应着,又听锦秀说:“娘娘,如今宫里的流言蜚语传的更厉害了,到处都在说这个事情,奴婢怕再这样下去,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会对娘娘的名声不利。”
前朝后宫同时下手,这是想要逼死她的节奏了,若是在三年前,也许她会六神不安慌乱无措,可如今谁是刀俎谁是鱼肉还不一定呢,她手里的筹码和身后的势力,足以让她临危不惧,这次若是不挫其锋锐,他们还真以为她这个皇贵妃是面团捏的呢。
清辰虚了虚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语气下令道:“本宫让她们成不了虎,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毁在别人的诽谤之中,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只要敢有人在宫里讹传此事,不必来回本宫,一律杖毙!”
锦秀面色微变,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应道:“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还有,着人去告诉沐大人和谢大人,本宫会想办法自己化解危机,暂时用不着他们出面维护,否则事情会变的更加糟糕。”若谢瑾轩和沐敬芝也掺和进来,他们手底下的势力必然也会出来维护她,如此就会由一件案子,变成两派势力的斗争,她决不能让矛盾激化,这样对她并没有好处。
见她没了别的吩咐,锦秀唤了沁雪进来伺候在侧,自去传话不说。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云岚送上来的东西,想起与清辰在路上说的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说过,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动怒气坏了身子。何况,如果他倒下了,还有谁能庇护她呢?想到此,皇帝便坐下来,慢慢的吃完了桌上的早膳。
一上午的时间,外面不断有小太监前来回事,福泉实在忍不住了,这才进来说:“皇上,皇贵妃下令谁敢讹传谣言就重刑伺候,宫里现在已经被杖毙了七个奴才了,这还包括宁妃和怡嫔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您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