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嫔慌忙道:“皇上,臣妾并非不相信皇上,只是觉得皇宫大内,顾太医应该不会色胆包天的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况且一个小小婢女的事情,皇上国事繁忙,臣妾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去叨扰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未能及时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求皇上原谅。”
本就秋意萧瑟,还是在如此破败的地方,又出了这样血腥的事情,皇帝委实心情不好,亦不愿让清辰在此地久留,便吩咐福泉说:“着仵作来验尸,其他人都跟朕到御书房来。”
皇帝先一步出了长青苑,清辰落后几步,转头对怡嫔道:“看来怡嫔和宁嫔的交情不错啊,大晚上的做了糕点,还不忘了与人共享,这样的情谊,着实让人感动。不过以后,你大可不必再如此马首是瞻的为她效力了,她与你同为正三品的嫔妃,并不比你尊贵,她没有资格再使唤你了。”
怡嫔先是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问:“皇贵妃说的是宁妃吗?她不是……”
“她适才出言无状顶撞本宫,被皇上降为了嫔。”看着怡嫔那惊愕的样子,清辰冷冷一笑,继续说:“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顾云枫本宫是一定要保下来的,你宫里的这个丫头,必然是要白死了。
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你与宁妃合力导演了这场大戏,想除掉本宫身边最值得信赖之人,可惜本宫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这件事情,本宫会彻查到底,到时候若是牵扯到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可要想仔细了。诚如你所说,丫头的命也是命,皇上最厌恶的便是宫里的主子草菅人命,既然你那么愿意为宁嫔效力,想必到时候也愿意为她顶下一切罪过,本宫到时候会成全你的。”
怡嫔神情怔怔的,一时竟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怔忡间被脚下凸出的石块绊到,一个踉跄冲出去差点跌倒。
她是真的无法相信,顾云枫还未定罪,宁妃居然就已经被降为嫔,难么她还有什么指望?宁妃答应如果她能争得那顶凤冠,就会帮自己坐上妃位,可如今怎么肇事的人还好好的,她先就被皇上责罚了呢?
怡嫔为自己适才的失态有些尴尬不已,清辰却丢给她一个不屑的哂笑,扶着云岚的手信步跨出了门槛。
紧紧的抓着盼香的手腕,怡嫔有些动摇,今天这出戏还要不要演下去,或者说还有没有胜算,她心里真的没数。连宁妃都还未开始与皇贵妃对战就已经败下阵来,自己真的是她的对手吗?而且看皇贵妃适才的言谈举止,倒像是信心满满的样子,自己来晚了,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意外,居然让她们变得如此被动。
眼看着皇帝携着皇贵妃的手上了龙辇,却无人顾及她的感受,怡嫔只能步行跟着,时不时眼神复杂的朝前面的龙辇望上一眼,有怨恨也有仇恨,更多的却是羡慕。
顾云枫边走边整好了衣衫,神情有些狼狈,从小到大,他还从未经受过这样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事情,性命保不保的住且不说,仅是这份难堪就让他有些受不了。
快步追上怡嫔,顾云枫怒然质问道:“怡嫔娘娘,您适才为何要在皇上面前撒谎污蔑微臣?微臣何曾轻薄过你的婢女,又何时试图玷污她?娘娘宫里的盼珠姑娘,微臣根本就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将她带到这种地方来做这等苟且之事?”
怡嫔倒不似顾云枫这般激动,轻轻叹息一声,淡漠道:“你做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与皇贵妃过不去,而从你下手,不过就是因为你与皇贵妃的关系太亲密了,碍了人的事,以至于让人不得不除掉你。
当然这话你等会可以说给皇上听,以此来指证本宫,不过本宫打死也不会承认的。这宫里有许多事情都浅而易见,心知肚明,但是你却惟独不能说出来。
就比如皇贵妃与宁嫔争夺后位,这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事实,可若真说出来,当着皇上的面,就连她们自己也不会承认。不管私底下斗得如何死去活来,明面上两人却谁都不会表现出有那样的企图,是不是很好笑?”
顾云枫久在后宫走动,嫔妃间尔虞我诈的那些心思,早已见惯不怪,只是事不关己,他也不愿多事,只求保护好皇贵妃便是。可如今轮到他头上,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气愤,“微臣没觉得哪里好笑,反而觉得可悲。后宫嫔妃的这些阴诡心思,简直让人发指唾弃,娘娘你与人勾结陷害微臣,微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怡嫔头也不回的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有什么本事为自己脱罪,还不是得靠皇贵妃吗?所以你说与皇贵妃之间是清白的,连我都不相信,或者也没人会相信。
如果你心里没有她,这些年何以如此小心谨慎的呵护她?若说只是因为皇上宠她,或者你们有多年的交情,本宫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本宫相信青梅竹马,曰久生情,却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什么君子之交,何必自欺欺人呢。”
顾云枫心里莫名的就抽搐了一下,当多年悉心照顾一个人已经成了习惯的时候,那种情愫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连他自己也已经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看见她高兴,自己也会觉得开心,是不是爱,他并不清楚。
压下心底那一丝莫名的心虚,顾云枫厉声道:“娘娘污蔑微臣也就罢了,若是胆敢污蔑皇贵妃,宁嫔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好自为之吧。
我顾云枫行得正坐得端,坦荡磊落,也不怕别人泼脏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