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的目光凛寒的吓人,脸色铁青的说:“自然是要查的,可他们针对的人不是珩儿而是你,你明白吗?”
清辰目光微颤,震惊之下没有言语,心里却也很快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当初宁嫔与自己争夺后位,斗的何等激烈,前朝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在别人眼中,珩儿自然是太子最大的威胁,而她这个做母后的为太子肃清障碍,是再正常不过。
自打她将权利下放,重新让静嫔协理六宫以来,她所有的时间便都用在了照看这两个孩子身上。所以每天她都会带着静菡在御花园里玩耍,这是有人摸准了规律,想要利用珩儿的死,来陷害她。
今天若不是静菡犯拗,非得吵着要去见皇上,一旦被人引入那个圈套,那她就真的说不清了。
不只是皇帝生气,清辰此刻也恼怒不已,用珩儿的性命来陷害她这个做皇后的,手段何等残忍!她不敢去想那个设计之人是谁,因为宫嫔里有如此野心和狠心的,她着实想不出会是谁。
可不管是谁,那个人一定不是贺淑容,因为她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过不去,就算静菡打了瑢儿,她们母子咽不下那口气要报复,可作为一个母亲,她绝不会如此狠毒。更重要的是,清辰相信贺淑容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同时得罪她这个一宫之主和宁嫔。
那么,会是谁呢?
清辰思量着往外走去,才踏出内室的门槛,便见宁嫔红着眼睛径直走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用恨不得生啖了她的口气说:“皇后娘娘,您如今万事如意了,嫔妾还能与您争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珩儿?稚子无辜,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对付珩儿,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清辰目光深沉的望着宁妃,淡然却坚定的说:“不是本宫做的,不管你信不信,这话本宫不会再说第二遍。”
不理会宁嫔那狠厉的眼神,清辰与她擦肩而过,冷声吩咐道:“给本宫拿纸笔来,本宫要找人。”
立刻便有伺候的宫婢答应着下去准备东西,宁嫔跟过来狐疑的问:“你要找什么人?”
清辰走到桌前,趁着那小宫婢还未回来的时机,对宁嫔说:“本宫今天在御花园里看见过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宫女,她曾经出现在珩儿被害的地方。
宁嫔,本宫希望你冷静些,不要一时冲动着了人的道,你我若因为此事再起争端,那必然会有人暗中渔利,你是那么傻的人吗?本宫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且向来不累及无辜,虽然你与本宫势不两立,可本宫却也相信,你与本宫相识多年,至少应该了解本宫的为人。”
宁嫔依然用那种刻毒的眼神望着她,冷冷哂笑,字字道:“人总是会变的,臣妾从不相信任何人,这才是许多年以来,我能在这后宫屹立不倒的原因。”
彩娥将清辰要的纸笔恭敬的放在桌上,清辰提笔作画,神色凝重道:“你不信本宫也不强求,可你若敢动本宫的懿轩和静菡,本宫绝饶不了你!”
宁嫔站在一旁,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变成刀子,将眼前之人给千刀万剐了。很久以前,在她还是个小贵人的时候,宁嫔就已经感觉出了她身上的不同寻常,没有在那时候斩草除根,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宁嫔相信,皇后临死前必也是这么想的。
咬了咬牙,她嘶哑着嗓子恨声说:“皇后娘娘,我从不承诺别人任何事情,倘若本宫的珩儿有什么闪失,让本宫这辈子没了指望,那我必然也会拉着最恨的那个人垫背!”
清辰冷冷勾唇,无视宁嫔的狠戾,将手里的画像交给彩娥说:“去交给静嫔,让她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人给本宫找出来!”
冷漠的饶过宁嫔,留下她一个人悲愤交加的站在那儿,清辰进了西暖阁的内室,见珩儿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便问孙太医:“珩儿的伤势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
孙太医恭敬道:“皇后娘娘,三殿下伤的不轻,就算是能醒过来,怕是也要将养许久才能恢复。”
“尽力救治吧,卫容华在佛堂忏悔,若真有神灵看到她的诚心,必然会保佑珩儿的。”清辰转身对萧珺说:“皇上,这几天,不如就留几个太医在此,让他们轮流看护珩儿吧?”
皇帝点了点头,十分不忍的往榻上望了一眼,沉重道:“适才朕也是这样吩咐他们的,希望珩儿能够熬得过去,不然等朕抓到那个伤他的人,必会诛他的九族。”
清辰知道皇帝心里不好受,同样是生在皇家,珩儿却比这几个皇子都要命苦,得不到生母的呵护也就罢了,还要被口口声声叫着母亲的人,当做权利角逐的工具,想想也是可怜。
不忍的转过头去,清辰对萧珺说:“皇上,臣妾已经作了画像让静嫔去寻找那个小宫女,但臣妾觉得打伤珩儿的肯定是个男人,不然不会下这样重的手,所以,想要彻查此事,还得让内务府和慎刑司来协同查案,至少该先着人去现场找找线索。”
萧珺拧着眉头轻声道:“朕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着人去传旨了,等他们勘察过后再说吧。”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宁嫔抽抽噎噎的进来,也顾不得帝后还在,直接扑到珩儿的床前抱着他放声痛哭起来,“珩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若有什么好歹,母亲也不要活了。都是母亲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人钻了空子想害你,都是母亲该死,只要你没事,母亲以后宁愿吃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