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此时似乎被吓的没了主意,却还是强撑着不松口,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发虚,“奴才记得很清楚,当时姝妃身边的宫女春芍也在。”

姝妃突然冷笑出声,那笑声是说不出的得意,“十月初八巳时左右,本宫在哪皇上最清楚,怎么可能给你这狗奴才什么东西?臣妾请求皇上对这欺君的恶奴上刑,务必要将幕后指使之人揪出来,给臣妾主持公道。”说着,那冷厉的目光已经意有所指的望向皇后。

皇后八风不动,稳稳的坐在那里问:“那姝妃那一天在哪啊?”

姝妃冷笑道:“十月初七晚间,臣妾得知臣妾的祖母病重,担心的不行,皇上赏了臣妾恩典,让臣妾次日一早暗中亲自带着太医院的孙太医回府诊治,臣妾辰时一刻离宫,未时初回宫,巳时根本不在宫中,如何指使他去毒害肖贵人?臣妾难道还会分身术不成?”

皇后闻言微微色变,嫔妃除非省亲不能随意回母家,皇上居然暗中允许姝妃带着太医回府探望,这份恩宠怕是后宫第一份的。他宠信的不仅是姝妃,还有沈府,姝妃如此气盛,说到底也不过是仗着皇上宠她。

清辰见皇后的手微微有些抖,面上却依然沉静,“大胆奴才,居然敢诬陷姝妃,是谁指使你的,还不快说实话!”

那小太监脸色灰白,目光躲躲闪闪的往宁妃的方向望去,突然哭道:“主子,奴才扛不住了,您救救奴才吧?”

宁妃身子晃了晃,被身后的小宫女手快的扶住了,宁妃厉声道:“狗奴才你胡说什么,刚才你诬陷姝妃,见事情不成功,便又想将这罪名往本宫身上嫁祸吗?”

还未等那小太监说话,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突然失口惊叫道:“奴婢想起来了,你不是之前在宁妃宫里伺候的海公公吗?”

宁妃无不嘲讽的望着那小宫女冷声道:“皇后宫里的人真是有心,连臣妾身边一个粗使的小太监都记得。小海子之前是在臣妾宫里当过差,但是后来犯了错被臣妾赶了出去,早就不是臣妾宫里的人了。”

清辰突然就明白了皇后为何要让宁妃亲自去拿人,小海子是宁妃宫里出去的,若是小海子在半路上害怕自尽了,那宁妃就是诬陷姝妃的最大嫌疑人,而且还有杀人灭口之嫌;若是他不死,便可出来指证姝妃。他把那胭脂当着隐凤轩所有人的面给了肖贵人,无非就是为了多一些证人,更有利的坐实姝妃害人的罪名罢了。

不管小海子死不死,宁妃和姝妃这梁子怕是结下了。

如今他诬陷姝妃不成功,不管这罪名能不能落到宁妃头上,姝妃却会以为是宁妃指使人想陷害自己。这一计至少能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两人若是反目成仇,皇后就能分而除之。

肖贵人盛宠之下必会遭人嫉妒,皇后自然也不喜欢她,想除去她没人觉得奇怪,只是自己久病无宠,却最终还是躲不过被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

肖贵人若不是命大,此刻怕是早已被吓得疯癫了。皇后这一计,既让肖贵人失了宠,还意图要剪除这二妃之一,不仅让姝妃和宁妃的关系彻底破裂,还顺带着让自己也得罪了姝妃。以姝妃的性子,今天她出面作证,怕是已经得罪她结了仇,以后若不谨慎,怕是迟早要折在她手里。

不过是小小一盒胭脂,皇后就能利用它在后宫掀起滔天巨浪,一下子暗算了她们四个人。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清辰还是头一次领教皇后的厉害,她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也不觉得疼,只暗自感叹,就连姝妃和宁妃都无法与皇后抗衡,那这后宫还有谁是皇后的对手?

清辰正想的出神,就听宁妃出来跪道:“皇上,此事绝对不是臣妾指使的,臣妾虽然没有证人证明臣妾无辜,但有一样东西,却是能证明臣妾的清白。”

皇上的眼中似是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微扬,“是什么?”

“是皇上赏给臣妾的胭脂。”宁妃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彩娥,“去把皇上今年赏的念奴娇全都拿到承坤宫来。”

那小宫女答应着去了,不大一会便托着一个红木方盘回来,宁妃亲手打开了一盒说:“皇上且看,三盒胭脂,臣妾已经用完了一盒。”

清辰见宁妃打开的那盒胭脂已经见了底,见她又打开一盒,说:“这一盒臣妾才刚刚开始用。”然后又打开最后一盒,“这一盒臣妾还没动着。臣妾平时一向喜欢淡妆,所以这胭脂用的很省,也不过才刚刚用完一盒,如今臣妾的胭脂都在这了,小海子诬陷臣妾指使他用念奴娇毒害肖贵人,那臣妾毒害肖贵人的胭脂是打哪来的呢?”

清辰心里微微释然,像宁妃和姝妃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允许不信任的人进入内室伺候的,所以她们的日常用物很难被偷出。皇后不过是想钻个空子,觉得二人的胭脂一定都用的差不多了,拿不出有利的物证来替自己辩白而已。

姝妃酷爱浓妆,胭脂自然损耗的快,如今只剩了一盒,自然不好辩白,可宁妃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小太监绝望的瞥了皇后一眼,皇后厉声问:“你还不招认吗?诬陷姝妃,毒害肖贵人,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小太监仍自咬着宁妃不放,只说是宁妃要他这样做的。

皇上脸上有了愠怒之色,“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来人,拉下去打,打到他招供为止。留心着些,不要把人打死了。”

两个小公公答应着将那瘫坐在地的小太监拖了下


状态提示:第19章 一箭四雕--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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