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喜欢,连他的御书房她都不肯踏足,更何况是去和众多的女人去争那方龙榻?
俯下身来靠在他怀里,轻声道:“皇上,臣妾的这只孤舟,一直漂泊不定,没有家人去留一身轻,因此也并不格外眷恋什么地方,直到遇到皇上,臣妾才有了一方屋檐可以遮风挡雨,臣妾心里是感激皇上的。”
萧珺顺手揽住她,轻抚着她的长发,眉头轻拧,眼里满是怜惜不忍,“以后朕就是你的家人,只要你留在朕身边,朕会尽量做到一个夫君应尽的责任。”
帐子上的夜明珠,光芒虽然柔和,可打在她的脸上,在这暗夜里望去却显得脸色越加苍白,那浅浅的笑容也似乎格外的苦涩,他说的是尽量而不是尽到,只因他并非是她一个人的夫君。纵然分得的皇恩圣宠再优渥,可终究是难以填补心中的遗憾。
她要的他给不了,秦子朔同样给不了。
不置可否,只是起身帮他拉好了被角轻声道:“皇上休息吧,明曰一早还要上早朝,臣妾去看看,给皇上准备早膳。”
“这才什么时辰,况且朕下了早朝才用早膳,急什么?”握着她的手,将她抱上床去,萧珺温和笑道:“睡吧,再陪朕休息一会。”
清辰躺在他怀里不多会便安心的睡了过去,有他在,似乎也睡得格外踏实一般。
一大早皇上走后,她便忍不住唤了锦秀来问:“可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秀低声说:“并不是先生,但……却是先生派来的人,想要接娘娘出宫,先生听说前些日子娘娘差点在佛堂殒命,知道娘娘日子过得并不好,想帮娘娘离开这里。”
清辰似乎并不太相信,“你如何确定那就是秦子朔派来的人?”
锦秀笃定道:“他拿的是先生日常戴的那块玉佩,还说此事不让顾云枫知道,是不想连累他丢了性命,毕竟他与娘娘走的太近了,怕皇上迁怒于他。”
出宫,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只要离开这里,从此便是海阔天空,再不用成日活在算计里,连睡梦里都不得安稳。
“那人还说了什么?”
锦秀皱了皱眉,似是有些反感,“他说有机会还会和娘娘联络,等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会再通知我们,让娘娘耐心等待。”
“他都不问我是不是愿意离开,就这样替我做了决定吗?他以为他是谁!”心下恼怒忍不住就这样怨怪了一句,又问:“跟你见面的那人是太监吗?”
锦秀微微怔了一下,回忆道:“穿的夜行衣,说话声音也不像是宫里的公公,想来是先生身边的人吧?”
清辰缓缓坐下身来,盯着桌上的青花缠枝莲蓝边盖碗出神,秦子朔,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真只是个名满天下的书生或者大夫,那么他那些所谓的手下是哪来的?她跟着他那么多年,怎么就傻乎乎的一点都没有起过疑心?
……
姝贵仪的生辰宴设在金华殿,一大早清辰便让人送去了贺礼,皇上下令让皇后好好操办一下,皇后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后宫添些喜庆,毕竟最近嫔妃频频出事,皇上心情极为不好,就像这阴霾的天气一样,让人觉得透不过起来。
清辰在金华殿不远处的廊下碰到了精心打扮的冯婉容,她身后的小丫头子彩萱抱着一个墨绿色的织金纹包袱,想来那里面装的是冯婉容的舞衣和舞鞋。
冯婉容倒不似姝贵仪那般硬气,见了她微微一福身,笑容甜美的说:“给容嫔娘娘请安。”
清辰浅淡抿了抿唇,客气的敷衍道:“冯婉容不必多礼,姝贵仪的寿宴就要开始了,怎么你还没有去准备更衣?”
冯婉容脸上笑容不减,望了一眼金华殿的偏殿,那里不停的有宫娥进进出出,忙碌的准备着宴会上的歌舞,“嫔妾不着急,嫔妾的舞蹈排在最后,让她们先准备着就是了。”
清辰含笑点头,“是呢,好戏总是在后头,冯婉容苦心练了那么久,想来今天一定会让人大开眼界。”
冯婉容摇着手里的帕子,望着清辰的目光忽然就变得有些不怀好意起来,用一种自怜的无奈口吻说:“嫔妾也就这点本事了,就算苦练一场,也未必就真的能博得皇上的欢心,哪里能像容嫔娘娘,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托着别人的福,圣宠不断。”
那两个“别人”却是咬得格外生硬,清辰自是听出了她话里别有玄机,针锋相对的问:“本宫听不太懂冯婉容的意思,更不明白本宫托了谁的福?”
冯婉容嘴角笑意更加深浓,脸上却已经是迫不及待的露出要看好戏的神态,“娘娘可知道谢绾怡吗?听说那是皇上最爱的女子,几年前因为家族谋逆被灭了门,嫔妾有幸在皇上的书房里见到过她的一副画像,娘娘和她长得可真像啊。”
“你专门等候在此,莫不是就为了和本宫说这番话?”清辰丝毫也不介意的坦然道:“本宫倒是真听说过此人,不过是皇上小时候的一个玩伴罢了,说是最爱,未免牵强了些。”
冯婉容的笑容有那么片刻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问:“恐怕不止玩伴这么简单吧,娘娘想不想听听谢绾怡的事情?”
清辰见她凑过来,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嘴脸,越加觉得恶心,“关于谢绾怡的事情,和淑仪想来比你更清楚,毕竟不是谁家的小姐都有机会陪伴皇子的,像你这样道听途说来的,到底不怎么可信,所以本宫更相信她的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