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瞥了她一眼问:“你有这个心思是好的,只是在外人眼里,你做的和叶姐姐做的有何区别?你做的就等于是她做的,这种事情难道还妄想能撇清吗?”
知画咬了咬唇说:“小陆子不会说的,这事闹的这么大,想必他也早就听到的了风声,以世子和小主的交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清辰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如此,她用了一个最不可能掺和到这后宫争斗中的人来做此事,就算皇后再怎么查,如何会去怀疑世子身边的人?
况且此事就算被萧珏知道了,叶涵玉完全可以推说鞋子被人偷走了,此事与她毫无关系,以她平日里的为人,萧珏想必也不会真的怀疑她什么,或许还会怕她被牵累。
原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叶涵玉做事的确周到缜密,完全不像薛婉蓉那样管头不顾尾。
可清晨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欣慰,叶涵玉谋划此事肯定不止一天两天了,可她也不过就是想让冯婉容受点小伤跳不了舞而已,相比那个狠毒而又愚蠢的薛婉蓉,她依然还是不忍下狠手。
叶涵玉苦笑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不齿,我居然连自己的朋友都利用,可是除了小陆子,我也确实想不到更保险的人去做此事了。你可以在心里鄙视我,纵然我错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卷土重来而没有任何动作,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处境会更危险。彼时我们被她们踩在脚底受尽欺辱,今日,我岂能还容忍她们在我面前嚣张?”
清辰也知道,眼下除了皇后,宫中嫔妃如今高位上已经没有人能压制姝贵仪,叶涵玉是感到了威胁,才会这样不择手段。
清辰温声道:“姐姐想多了,我从未瞧低了姐姐。这些日子我一直静心休养,顾婕妤又是个使不上力的,姐姐无人襄助凡事一个人撑着,我知道你争的很辛苦。”
“你能明白,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的经营一场。”叶涵玉探身握住她的手说:“辰儿,既然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总要商量个办法才是,冯婉容纵然没有能为皇上献舞,可是她这一伤,也必定会得皇上怜惜,我们总要砍了姝贵仪的这个臂膀才行。”
清辰用杯盖轻轻的敲打着楠木小桌的桌角,寻思了一会说:“有件事情姐姐可能不知道,贺贵嫔收买小太监凿断佛堂房梁的事情是冤枉的,如果我们帮贺贵嫔找到足够的证据,将事情引到冯婉容身上,你猜皇上会如何发落她?”
锦心一听霎时急红了脸,“娘娘万万不可,你忘了贺贵嫔可是有把柄握在娘娘手里的,倘若她复宠报复我们,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清辰蹙眉斥道:“你怎么还是这个急脾气,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锦心挨了训,也知刚才冒失了,扭着手帕垂下头去低声道:“是,奴婢莽撞了,请娘娘勿怪。”
叶涵玉讶异的问:“贺贵嫔那样谨慎的人,会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里?你说贺贵嫔是冤枉的,那真正害你的人又是谁?”
清辰暂时不想提及此事,毕竟也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便说:“把柄的事以后再和姐姐细说,至于是谁害我,至今我也没查到什么眉目,不过此事不急,我们且先说眼下的事情。”
叶涵玉依然不解的问:“你为何不直接选择让姝贵仪来背这个黑锅,这样岂不更好吗?”
清辰轻摇了摇头,“姐姐忘了吗,佛堂起火的时候,姝贵仪正在禁足,就算我们将此事引到她身上,皇上也未必会相信她被囚禁着,还能折腾出那一连串的事情来。况且皇上在意她,哪怕只要有一点疑心,也会将此事追究到底,到时候我怕我们反而不好收场。冯婉容就不一样,皇上本来对她就不怎么上心,若是证据再做的真一些,她必然会遭重罚,没准会去浣衣局和薛婉蓉作伴也说不定。”
叶涵玉似乎觉得此事不见得能行得通,心里有些没底,问:“当日害你的那个小太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况且贺贵嫔院中还挖出了诅咒你的人偶,人证物证俱在,如何还能将这事引到别人身上?”
清辰的目光落在叶涵玉身后花架上那盆四季兰的花瓣上,不过几棵兰草,寥寥数朵花,却一室清幽的兰香,令人十分的舒适,往日里她与叶涵玉在这小窗下,谈论的最多的是诗画琴韵,若此刻借着这兰香抚琴,倒是不用焚香了。
可现在呢,如此美好的时刻,她们却各自心机沉沉的在策划着一桩阴谋,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从此以后,怕是再难有以前那种欢快愉悦的光景了。
清辰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阴暗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对叶涵玉说:“此事不用我们操心,只要让贺贵嫔对冯婉容起了疑心,她定会不计任何代价的准备好所有的证据,我们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倘若有需要,也可以适当的搭把手。”
叶涵玉沉思点头,“你说的对,此事无需我们亲自动手,只要借助贺贵嫔的冤屈就行了。只是要如何才能让贺贵嫔对冯婉容起疑心?”
清辰正要开口,见静书进来福了福身说:“容嫔娘娘,小祥子公公在外面候着呢,说是皇上有事召您去御书房,外面起风了,他备了轿辇在外面等着呢。”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清辰理了理鬓发,起身说:“姐姐问的,我也还没有想到,等得了空再和姐姐慢慢商量吧?”
“也好,我们且各自再想想办法。”叶涵玉望了望窗外,见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