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青莀的丫头也被吓的慌了神,含泪不停的磕头道:“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婢的贱名,怎么敢重了娘娘的名讳呢,只是同音不同字而已。”
“同音不同字?”萧珺冷冷望着秦雪颜,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斥道:“每天这样呼来喝去的,不觉得是对容贵嫔的不敬吗?你不是第一天入宫了,宫里的规矩也早就该熟悉了,留着这样一个婢女的名字,不是存心侮辱又是什么?拖出去,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秦雪颜脸色雪白的跪在地上,连求饶都不敢再开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婢被拖了出去却无能为力。她跪坐在地上,听着那丫头尖锐绝望的哭喊声,除了垂首抽泣竟然没有分毫的办法。
清辰垂眸望着眼前楠木小桌上的花纹出神,并未有费神去求情,这些人,越是迁就宽容,她们就越会得寸进尺。如此也好,杀鸡儆猴,皇上这是在替她立威,也是在警告众人,若是不怕死,尽可以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折辱她。
皇后吩咐人将秦婉容扶了下去,轻叹了口气,亲手递过来一杯热茶说:“秦婉容到底年轻不懂事,皇上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说了这半天的话,皇上想必也口渴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萧珺不好拂了皇后的面子,只得接了茶杯,才饮了几口手突然就猛地抖了几下,细细回味着那茶的滋味,狐疑的望向皇后问:“这茶是谁泡的?”
皇后温和笑道:“皇上可还记得这茶的滋味吗?”
萧珺眼中的疑惑愈深,似乎触动到了记忆中的某根弦,声音因着激动而有些颤抖,“当归、百合、合欢花煮的安神茶,只有绾怡才会做,皇后怎么突然给朕上了这道茶?”
皇后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温和欣慰,轻声道:“这茶臣妾可不会煮,是绾怡妹妹亲手煮的?”
皇上的嘴角似乎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皇后在说什么?绾怡早已去世多年,怎么又会为朕煮茶?”
皇后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对着在一旁的喆月点了点头,喆月去了偏殿,不大一会便扶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出来。
萧珺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用力握着手里的茶杯,那表情震惊的无以言表。是的,就是那双眼睛,即便她戴着面纱,只看那双顾盼生情的眼睛,他已经知道了她是谁,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而此刻座下的萧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不自觉的就站起身来,亦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清辰望着若被施了定身术的皇上,又回头去看神态失措的萧珏,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越来越凉越来越沉,最后竟浑身无力的倒在椅子里。
那女子盈盈含笑,一双玉手轻轻揭下脸上的面纱,灵动含情的眸子满怀期待的望向座上的皇帝,“珺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只这一声,萧珺眼里已经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急不可耐的踉跄冲了下去,像是要与谁拼命争抢什么东西般不顾一切,宽大的龙袍衣袖将桌上的茶杯碰到,洒了一桌子的水,沥沥滴落下来,沾湿了龙袍也毫不在意,桌角放着的糕点也被他碰翻了而毫无察觉。
他双手捧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捧着什么珍贵易碎的东西般,甚至都不舍的用力,那是失而复得最为极端的一种呵护,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绾怡,绾怡真的是你吗?朕是不是在做梦?”
萧珺的神情依然有种梦境般的恍惚,谢绾怡抬手抚摸着皇上的脸颊,语声虽低,那声音却清脆动人,带着些许委屈问:“珺哥哥,绾怡差点被烧死在大火里,你怎么不来救我呢?”
“绾怡,是朕对比起你,是朕无能保护不了你!”萧珺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是说不出的愧疚与心痛,“上天见怜,总不忍让朕遗憾终生,才将你又送回朕的身边,你放心,以后朕会好好待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谢绾怡嘴角微垂,似是也被皇上的深情感动,眼睛一眨便有大滴的泪水落下,抽抽噎噎道:“珺哥哥,绾怡在大火中死里逃生,逃跑的时候被撞破了头,又受了惊吓发了高烧,被丢在路边无人照顾,若不是有好心人收留,怕是早就已经没命了。
绾怡现在虽然站在珺哥哥面前,可是小时后的好多事情却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珺哥哥很疼我,总是给我吃好吃的点心,还总是在我玩累了的时候背着我,凭着这点记忆,才敢对珺哥哥这样亲近。不然您现在是皇上了,我怎么都不敢造次的。”
听着自己心爱之人曾经受过那样多的苦楚,又是在那样小的年纪凄凉无助,萧珺脸上的表情愈加的不忍,“不怕的,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记得也没什么,只要以后你能陪在朕的身边就行了。”
谢绾怡含泪点头,“绾怡已经没有家人了,如今只剩珺哥哥是最亲的人了。”
萧珺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宠溺之色,柔声哄道:“你有朕,朕就是你的家人。”
旁边一直呆呆站着的萧珏半天回不过神来,也许谢绾怡出现的太突然了,以致于让他跟皇帝一样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闪身正要走上前去,却被身后的小陆子死死的拽住了衣袖,压低了声音焦急的提醒道:“殿下,您千万不能过去,不能啊……”
清辰此刻的脸色已经糟糕到如大病初愈一般,此刻她与萧珏的心情大概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