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心里猛地一阵突跳,甚至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她委实不曾想到九龙紫玉佩的分量是这样重,一直以为他给她那块玉佩,不过是一时温存高兴随手的赏赐而已,却原来他是如此的看重她,竟将这样一块前朝后宫人人都想得到的玉佩给了她。
九龙紫玉佩,是多少劳苦功高的臣子也不敢妄想得到的东西,得之可保一个家族性命无虞荣耀不衰,而后宫若是有人能得到它,意义自然就更不用说了。怪道皇后当时的表情那样震惊焦急,那她也一定知道那玉佩意味着什么了。
“皇上,臣妾……臣妾……”清辰哽咽难言,只余满心的温暖。
萧珺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朕知道,面对后宫的是非,朕诸多时候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不能有所偏袒,所以才将这块玉佩送给了你,如此你还不明白你对朕来说有多重要吗?但凡朕可以护着你,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朕无论给别人什么,都不会越过你去,现在你还在意俪妃的位分比你高吗?”
“皇上……”清辰扑在他怀里,是从未有过的放心,也许从这一刻起,她才敢真正的去信赖他依赖他,那种久违了的小儿女情怀仿佛一下子苏醒过来,心上的那层冰冷防御的外壳瞬间被融化,她在他怀里抽泣道:“皇上,适才臣妾心里难受,说话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萧珺将他揽在怀里,语气柔柔极尽宠溺的抚着她的鬓发说:“你也不是头一次冒犯朕了,朕何曾真的怪过你什么?朕知道,你如此看重锦心和锦秀,也是因着身世孤单的缘故,说到这个,朕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你膝盖上有个月牙形的伤疤,可还记得是怎么来的?”
清辰靠在他怀里摇头,“臣妾不记得了,一个疤而已,兴许是小时候不小心磕碰在哪里导致的。”
萧珺似是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清辰抬眸莫名的问:“记不起来了,皇上怎么突然问这个?”
觉得她身体有些发抖,萧珺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她裹在身上,这才缓缓道:“朕记得之前似乎跟你提起过沐家走失过一个孩子,这些年沐敬芝从未放弃找寻他的妹妹,朕记得他曾经跟朕提过一次,说他小妹的右边膝盖上,有个拇指大小的月牙形的伤疤,是她小时候爬墙摔下来磕破的。
朕觉得这个事情也太巧合了,而且你又记得你姓沐,便想让你跟沐家人见一面,血缘这个东西骗不了人,只要滴血认亲,便能验证你是否是沐家丢失的孩子。”
清辰之前便觉得皇上有意让她认沐家为亲人,如今这样一说,想必更是有这个意思了,她并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沐家小姐,这些对借用了别人身体的她来说真的意义不大,只是觉得有个母家做依靠总是有利的,她惟一担心的不过是沐家人是怎么想的,便说:“若是能找到臣妾的亲人,臣妾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不知道沐家人对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作何感想?”
“你放心,沐家是极好的人家,只要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总会好好待你的。”知道了她的心意,萧珺便可放心去办此事了。
一早皇上去上朝,和淑仪在暖轿里掀帘见皇上带着一行人远去,问走在轿旁的知画,“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可知道皇上昨晚歇在哪宫里了?”
太阳还未出来,这样的早晨滴水成冰,知画脸冻得通红,踩着咯吱咯吱的冰渣子呵着白气说:“听说容贵嫔病的不轻,皇上昨晚一直在熙和宫照顾她,小主,若是俪妃娘娘真的和容贵嫔合不来,那您该帮着谁呢?”
叶涵玉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为难的说:“绾怡是我的表妹,容贵嫔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总要尽力劝和她们,至于帮谁,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知画知道自己家小姐善良,不忍辜负任何一个,越是这样反而两边都不得好,知画有些心疼她,不由就说:“依奴婢看,倒不如两边都不管,由着她们闹去吧,小主只闭门过自己的安静日子就是了。”
“你这丫头,哪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叶涵玉隔着帘子轻斥道:“她们两人都是善解人意的女子,昨日的事八成是有什么误会,等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我既然与她们俩都交情不浅,总要在中间做个和事老,以后大家也能和睦相处,不是挺好吗?”
知画没敢再说什么,只是瞥了一眼轿子里病歪歪的和淑仪,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就是跑到人家宫里去挑事,还说什么善解人意。”
轿子落在碧霄宫外,俪妃听说叶涵玉这么早就过来了,略有些意外,皇后曾经告诉过她,小时候她和叶涵玉十分亲厚,两家又是亲戚,叶涵玉此人又不是工于心计的人,是可以深交的,虽说她和容嫔关系不一般,可也不用因此就把她当做敌人。
俪妃让吟玉出去迎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来迎接这位表姐。
叶涵玉扶着知画的手进来,一看便是病体未愈的样子,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已经忍不住泪水盈睫,也不行礼,直接过来握住她的手激动的哽咽道:“绾怡,你还活着,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就算折寿十年也值了。”
俪妃虽然对叶涵玉这样亲近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可她是极会应变的人,只看叶涵玉的情绪便知道两人小时候的关系毕定是十分亲密的,便也含泪道:“姐姐,妹妹才入宫还没去拜见姐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