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你当的起吗?”俪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步跨过来蛮横的挡住了她的去路,阴狠咬牙道:“今晚你硬闯碧霄宫,究竟安的什么心?本宫怎么就没想到你竟然利用辛充容的难产,顺水推舟的就发落了吟玉,你真是好算计。如今大功告成,本宫是不是该向你道贺?”
“娘娘若是愿意,本宫也不会拦着,至于吟玉那丫头,是不是本宫刻意算计了她,你我心中都有数,若娘娘执意认为是本宫居心不良,那本宫也无话可说。如此不知好歹的丫头,娘娘居然还视为心腹,不怕带累了娘娘的名声么?”
清辰反唇相讥,句句不留情面,亦不肯退让。
俪妃冷冷勾唇,又换上了平日里那娇媚的笑容,只是此刻这笑容看上去有些阴毒,“未行册封礼之前你就不是宸妃,依然还是容昭仪,本宫若是你,就去佛堂多烧几柱香,保佑着自己能顺利等到册封的那一天。”
并不为她的气势压倒,清辰淡然抿唇,毫不示弱道:“倘若真有神明显灵,当年老天岂会让俪妃娘娘从火海里死里逃生?有道是好人不长命,娘娘倒真是命大。”
她这话说的虽含蓄,可俪妃却也听懂了,无非就是说老天不开眼,当年那场大火怎么没烧死她,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而已。
俪妃迫过来,近到让清辰几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眼神似是薄薄的刀片,想将人凌迟了一般,“倘若本宫是祸害,那容昭仪是什么?俗语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本宫若不是好人,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一定不会!”
清辰望着她那一张近在咫尺,却因恶毒而扭曲的面容,忽然就觉得有些可惜,都说心慈则貌美,到底也有例外,这样的容貌长在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身上,但凡萧珺是糊涂些的人,都会让她祸乱宫闱,所幸他不是。
“臣妾只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过邪不胜正是天道,纵然得意一时,也终究会凄惨收场。娘娘若能阻止臣妾封妃,那是娘娘的本事,若是没有那个能耐,臣妾劝娘娘还是安分些的好,纵然有皇上护着,毕竟娘娘现下的处境也不是多么安顺。臣妾言尽于此,娘娘珍重,臣妾告退。”
毫不避让的硬碰上俪妃的身体与她擦肩而过,清辰脸上头一次有了那种轻蔑而又傲然的神情,纵然俪妃千娇百媚心思阴毒,可比起姝贵仪来又如何?自己也不是没经过风浪的人了,还怕她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吗?
因为一个吟玉,俪妃恨毒了自己,可当初她想要锦心和锦秀的性命时,可有想过自己与她是同样的心思?
禁足自省吗,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后面不是还有个封妃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俪妃望着她扶着云岚信步远去的背影,沉稳自信而又多了几分从容不迫,终究是有了娘娘的派头了,沐家不仅是她在朝堂上的依靠,更让她在这深宫里的争斗有了底气。俪妃恼恨的同时,实在想不明白,倘若皇上真正钟情的人是自己,那么如此扶持容昭仪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抗衡皇后吗?
清辰回到端阳宫时天色已经大亮,她沐浴更衣之后便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了,云岚见她那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帮她拉了拉被角无声轻叹,昨晚也当真难为了她。
容贵嫔先是被降位禁足,而后又被封妃,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便传遍了全宫,宁妃听说后,抱着手中的茶杯望着那缭绕的水汽沉思良久才点头道:“到底是她有本事,险中求胜,有些人这下可要头疼了。”
彩娥笑道:“娘娘看人的眼光真不错,俪妃盛宠,放眼六宫如今没人敢惹她,容昭仪能在这个时候挫了她的锐气,还为自己谋得了妃位,当真了不起。”
宁妃品着手中的香茗,忽然就沉了脸色道:“当初她封嫔就遭遇那么多人阻拦,这次封妃怕是更不会顺利,皇后当初用了一出美男计害了彩蝶阻止本宫封贵妃,如今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法子阻止容昭仪封妃?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这期间会有多少变数谁又能预料的到呢?”
说到此事,彩娥心里陡生恨意,若不是皇后的奸计,彩蝶怎么会死?她与彩蝶自小情同姐妹,伺候在俪妃身旁多年,想不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人坑了性命还带累了主子的前程。若不是后来听说那男人私逃出宫被人杀害,也许大家还都被蒙在鼓里,只以为是彩蝶不检点犯下这样的大错。
彩娥有些不放心的问:“娘娘可要帮容昭仪一把吗?”
宁妃目露寒芒微微颔首,“自然是要帮的,你吩咐咱们的人多盯着承坤宫和碧霄宫的动静,有什么事情立刻来回报。本宫如今帮着容昭仪就是在帮着本宫自己,决不能轻易就让人将她算计了去。”
承坤宫内,皇后歪坐在铺了厚厚绒毛毯子的凤椅上,用嵌了红宝石的金壳护甲轻轻的梳理着怀里那只碧眼波斯猫的皮毛,耐着性子对俪妃说:“平日里看着吟玉也是个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这么不知好歹?倘若辛充容真有什么闪失,容昭仪虽然难逃责罚,可她自己会有什么下场难道还用别人提醒吗?皇上宠你,连她也得意太过昏了头了!”
无论吟玉做错了什么,那始终是俪妃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皇后不心疼,可俪妃却始终耿耿于怀,“皇后娘娘,那晚皇上确实有些不适,臣妾看皇上劳乏的很,才吩咐了不许人来打扰,她也是听了臣妾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