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婉仪自然明白俪妃的意思,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憋得难受,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心里暗自咬牙骂道:“这个贱人,除了狐媚男人,她还有什么本事,活该流落青楼遭万人蹂躏。”
肖婕妤也脸色僵滞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冷昭仪一眼,见她似乎没听见的样子,心里顿时不似刚才那么紧张,对俪妃撇了撇嘴说:“生不出来嫉妒罢了,有本事就守着你的恩宠过下去,干什么想抢别人的孩子?”
俪妃想将辛充容的二皇子养在膝下,可皇上当时却并没有答应,如今被肖婕妤这么一说,脸上多少也有些挂不住,却也只得算了。
辛充容和瑶淑仪听见俪妃说这话,倒是丝毫不在意的,瑶淑仪是心慈和善的女子,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又能体谅辛充容当初怀这个孩子的不容易,因此也不忍心就这样夺了她的孩子,早已和辛充容说好,以后等二皇子长大了,依然可以喊辛充容母亲。
这样的大度,让辛充容感激不已,思及冷昭仪照看大皇子,肖婕妤为了看一眼孩子,得陪着多少笑脸,而且孩子长大了,她若还熬不到四品的位置,大皇子就不能认自己的生母,辛充容只觉得自己其实比那些看似风光的女子都要走运。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瑶淑仪疼二皇子的心,却半点也不比辛充容少,辛充容见瑶淑仪对孩子细心周到,也从不阻拦她对孩子好,因此也就格外真心相待。两人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照顾二皇子身上,倒是淡了争宠的心思,满满都是照顾孩子的乐趣。
肖婕妤有时候也会羡慕辛充容的福气,想她一个出身低微的七品芝麻官家的小姐,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还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怎么到如今反而过的比自己还要舒心。
皇上疼爱孩子,什么东西但凡有大皇子的,就一定不会少了二皇子的份,连带着辛充容的地位在宫里也提升了不少,内务府的那些个奴才之前哪里会将她放在眼里,现在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况且辛充容现在的位分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了,想想肖婕妤就有些不服气,若不是辛充容母家地位实在低微,皇上封她为充容也不过是不想让二皇子将来难堪,她着实难咽下这口气。
帝后原本没有留意到她们在叽歪什么,这会子皇后见几人脸上均有恼色,不禁问:“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大节下的什么事情惹得你们不高兴?俪妃你再这样自斟自饮下去,可就要喝醉了。”
俪妃含泪苦笑道:“皇后娘娘,臣妾并非贪杯,只是看见桌上摆的红梅花,忽然想起皇上说喜欢臣妾院子里的那株白梅,如今梅花开的正好,却无人欣赏,无人欣赏的花开的再美又如何,怕再过几天就要寂寞凋零了,开也寂寞败也寂寞,终究是觉得没趣。”
皇后自然知道她在懊恼什么,却只是责怪似的深叹一声,并未出言安慰,听皇上不冷不热的的花,且耐得住寂寞忍得了严寒,不争春色,高洁自持,做人即便不能像君子之花坦然淡泊问心无愧,也至少要应该像莲花一样有一份慈悲之心,赏花也要懂花,花开花落总有时,若只是喜欢它开的漂亮,那才是真的辜负了它。对花自省,人也要有点感悟才好。”
皇上这话纵然说的不那么明显,却也总有人能听的懂,梅花高洁,不是所有人都配欣赏她的美丽,对花自省,难道不会为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觉得不安吗?纵然不求人人都磊落如君子,却总要有做人的底线,有起码的慈悲之心。
皇上这是心内责怪,却又不想当着众人落了俪妃的面子,才说的这样委婉,清辰能听的明白,皇后、宁妃和俪妃更是听的明白。
俪妃含泪道:“皇上说的是,臣妾每每看见院子里的梅花,都觉得自己不配欣赏这君子之花,可是臣妾却又总是看见它就想起皇上,臣妾无德,本就不配伺候在皇上身边,也许当初皇后娘娘压根就不该接臣妾入宫的。臣妾漂流在外没有盼头,可也至少不会天天牵挂着谁让自己饱受相思之苦。”
皇后见皇上脸色不好,怕家宴上惹了皇上不高兴,忙责备道:“俪妃,说话要有点分寸,皇上那么多年都没忘了你,难道还不够吗?说这样的话成何体统。”
萧珺也淡淡道:“当年你兄长入狱后,曾经拜托朕好好照顾你,朕与他情同手足,自然不会言而无信。朕对你如何,俪妃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朕非薄情之人,却也不是愚蠢之人,一些事你和朕心里都有数。今日是元宵节,你也无需这样哭哭啼啼,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朕希望你以后能恪己修德,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心。”
俪妃知道皇上这是肯原谅她了,忙用帕子拭泪,楚楚可怜道:“是,臣妾谢皇上,臣妾以后定当勤修自身,不求别的,只求能不被皇上厌弃,能让臣妾长长久久的陪伴圣驾。”
宁妃转头,见清辰面上带着冷冷的哂笑,那样子却是极为郁闷,便侧过身来轻声道:“你看看俪妃可真会演戏,这邀宠的手段和本事,当真不是我们能及的。今晚过后,八成她依然还是皇上的宠妃,你也该加把劲了。”
自己差点死在冯贵人的刀下,皇上不发落俪妃也就罢了,却没想到就这样冷落她几天就算了。清辰心里极为不是滋味,淡淡道:“皇上心里有她,她能复宠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不在于她会不会邀宠,而在于皇上心里放不放的下她,邀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