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如此说,肖婕妤这会子心里憋得更难受了,冷昭仪的话她其实并非完全不相信,可正因为相信心里才更觉得煎熬,明明不是她的孩子,她这样当成亲生的来养,这是不打算把孩子还给她了吗?怪得不每回自己来看孩子,她都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可如果冷昭仪对孩子不好,她岂不更加担心?所以肖婕妤心里既矛盾又难受,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敢开口怕冷昭仪多心,以后会对孩子不利,思来想去除了忍耐着别无他法,只能站在一旁伤心的哭。
见她哭的可怜,清辰有些不忍心,便轻声对皇上说:“皇上,祺儿出痘需要人悉心照顾,不如从明天开始让肖婕妤和冷昭仪一起照看孩子吧?多一个人照顾着总是好的,况且若是不守在祺儿身边,肖婕妤定会寝食难安,皇上也要体谅她的爱子之心。”
清辰一开口,肖婕妤便满脸期待的望着皇上,萧珺原本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怕冷昭仪多心这才迟迟未说,这会子有人提出来是最好不过的,便点头道:“也好,你们互相替换着,也省的累坏了自己。肖婕妤要多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些,祺儿也是朕的骨肉,朕疼他的心思不比你少半分,若是他还未痊愈你倒是先倒下了可怎么好?”
肖婕妤怕皇上反悔,忙忍着伤心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说:“皇上恕罪,臣妾失态了,祺儿一出生就抱到了冷姐姐这边,臣妾鲜少能为他尽一尽当母亲的心意,如今他病了,皇上恩典臣妾在此照顾,臣妾感激不尽,一定会尽心照顾孩子,臣妾也会保重自身,请皇上放心。”
萧珺点了点头,又听皇后吩咐道:“冷昭仪等会别忘了着人赶紧将痘疹娘娘供奉起来,奶娘的饮食这段时间也要以清淡为主,决不能食煎炸的东西,本宫明日就沐浴斋戒去佛堂小住,为太后和大皇子祈福,你们两个要冷静些,如此才能更好的照顾大皇子。”
冷昭仪和肖婕妤忙福身道:“是,嫔妾知道了。”
俪妃见自己的话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惹了众人嫌恶,也讪讪道:“皇后娘娘,臣妾明日跟您一起去佛堂斋戒吧,七天之后,再让宁妃姐姐和宸妃妹妹轮流去祈福好了。”
民间孩子得了水痘,家里除了供奉痘疹娘娘之外,还要忌煎炸生冷的吃食,再就是夫妻这段时间不能同房。既然明儿个皇上也要为太后和大皇子斋戒祈福,那这段时间自然也就不会再招嫔妃侍寝,等到大皇子好的差不多了,再让宸妃去吃斋念佛,如此也能让她少分些皇上的恩宠。
皇后倒是没想这么多,当即就答应了,“也好,那你就陪本宫去吧。”
适才去清查大皇子用物的太医早在一旁候着了,因着帝后说话,便没敢插嘴,见皇上望过来,忙走到众人前躬了躬身说:“皇上,微臣几个已经细细查看过所有给大皇子用过的东西,奶娘说有一件肚兜不是大皇子日常穿戴之物,微臣发现,那件肚兜是出过水痘的孩童穿过的,混在大皇子的衣柜里污染了大皇子的衣服,这才让大皇子感染了水痘。”
萧珺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望着楼敬呈上来的那件月白色棉布绣芙蓉花的小肚兜,只一眼便看出这不是皇家所用之物,甚至不是大户人家用的丝绸,大概是从什么平民百姓家里弄来的。大皇子感染痘疾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在场之人均都脸色大变,肖婕妤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哭起来,跪在地上拉着萧珺的龙袍泣道:“皇上,稚子无辜,嫔妾自问并没有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她想害死嫔妾的孩子来报复嫔妾,皇上要为祺儿做主,他才只有几个月大,却要受这样的苦,害他的人心肠何其歹毒,如此残害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啊!”
萧珺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却又因着她是爱子心切不忍责罚,只好亲手扶起她好言安慰道:“朕刚才已经说过了,祺儿也是朕的孩子,朕疼他不比你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一定会替他做主,敢谋害皇嗣,朕就敢诛他的九族!”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又是一阵僵硬,看来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来,想想也是,为人父母看到有人如此算计自己的孩子,怎能不生气?
冷昭仪这时候也有些惭愧的跪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怕奶娘的乳汁出问题,一心只盯着奶娘的饮食,却忽略了其他,请皇上责罚臣妾吧。”
其实冷昭仪也不是没有想过有人会加害大皇子,而对一个被她天天亲自照看的孩子下手,最大的可能便是从乳娘的身上下手,因此冷昭仪对乳娘的饮食格外严格,所有入口的东西都是仔细的验了又验,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才能入口,且乳娘除了一日三餐外,不能再随意吃任何东西。她以为这样就不会让人有机可乘了,可谁想到居然有人用这样的手段加害大皇子,这也是她委实没有想到的。
萧珺倒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若有心加害,总是防不胜防,这也不能全怪你。”
皇帝下令道:“将所有伺候大皇子的奴才,全都拉到慎刑司去拷打,若是在没人招认之前就有人死了,就让慎刑司的主事提头来见。”
这次萧珺连让宁妃审问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就将人全都发落去了慎刑司。
冷昭仪见有人要将屋里的两个奶娘也要带走,忙出声阻止道:“慢着,我跟皇上还有话说。”然后转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