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不依不饶的问:“皇后娘娘,就算画舫翻了是个意外,那岸边的船呢?为何全都在营救途中沉没,难道这也是意外吗?”
皇后显然对她的问话极为不满,继续没好气的说:“岸边那些木船,因为长时间搁置不用,也无人修理,船底的木头很多都已经腐烂了,哪里经得住一下子上去那么多人,可不担不住重量半途就沉没了吗?本宫知道宸妃你与俪妃一向不合,可将人的心思想的这样不堪,你是不是也太多疑了些?俪妃没事,你应该为她感到庆幸,而不是抓着此事不放的污蔑她!”
清辰无声冷笑,想俪妃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缜密了,事情居然做的这样天衣无缝,找不到丝毫可疑之处,更抓不到她任何把柄。怪不得她敢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挑衅,原来是认准了别人拿她没办法。
清辰这会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适才她确实是太冲动了,以至于将自己限于这样尴尬的境地进退不得。纵然明知事情不是皇后所说那样,可还是毫无反击之力。自己将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和淑仪身上,以为只要让和淑仪看清了俪妃的居心,这一局她就算是赢了,可没想到,俪妃居然不惜亲身受辱,也要拉她下水,她真是够狠。
强压下心里的那口气,清辰轻声道:“皇后娘娘,臣妾并未污蔑谁,若说小船腐烂不堪重负,那俪妃乘坐的那一艘,乃是搁置在画舫上的,难道也腐烂了?究竟是船腐烂了,还是她的心腐烂了,各人心中有数,皇上心中也未必就会相信这个说法。臣妾打了她一巴掌,也是因为她出口诅咒和淑仪,臣妾气不过而已。皇后娘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臣妾该说的都说了,如今跪在御书房前但求皇上发落,不管皇上作何决定,臣妾都没有怨言。”
皇后沉着脸色点了点头,“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听皇上如何发落你吧。”皇后怒然转身往御书房而去,好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她岂能轻易放过她?
皇后前脚才进了御书房,宁妃后脚就赶了来,路过她身旁的时候突然住了脚步回头笑道:“宸妃妹妹最近是和俪妃八字犯冲吗,还是想试试本宫有多少能耐能救你于水火?落水的人是和淑仪,她的情绪倒是平和的很,怎么你反而这样火气冲天的?不过本宫也相信,你做事一向冷静有分寸,若不是被气的极了,也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本宫少不得又要得罪皇后了。”
清辰淡淡道:“那就多谢宁妃姐姐了。”
口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并不领情。其实就算宁妃不来,皇上又能怎么重责她,难道还会因此废了她的妃位吗,显然不会,最多也就是罚俸禁足之类的惩罚,这样的事她也不是头一回经历了,清辰压根也不怎么在意。就算皇上生气,可他是她的先生,是她的秦子朔,从小未曾真的生过她的气,也从未舍得打她一巴掌,他必然是会护着她的。
宁妃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也许是想帮她,但更多的却是知道皇上不打算罚她,若是在这个时候帮着她说几句话,皇上纵然明里不说什么,心里必定是高兴的,宁妃正是摸准了皇上的心思,赶来讨好圣心来了。
御书房内,萧珺正在头疼着怎么应付皇后呢,见宁妃进来,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便问:“宁妃何事要见朕?”
宁妃先给帝后请了安,然后才缓缓道:“臣妾听说皇上过几天要准备去春猎了,不知道皇上今年可也同往年一样,一应需要是否有所增减,或者……是否要带着哪位妹妹同行,臣妾提前过来问一句,也好给皇上准备着。”
皇后显然并不相信宁妃所来的目的,望着宁妃的目光也就多了几分凝重,听皇上犹豫了一下说:“暂时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准备即可,朕若想起要增减什么,再着人告诉你。”
春猎是男人的事,鲜少会带着嫔妃前往,若是皇上打算带着谁,那必然是件极荣耀的事情,但显然这个时候萧珺并不适合说要带着清辰前往。
宁妃温和应道:“是,那臣妾就先按照以往的惯例准备着。”
话说完了,见宁妃也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皇后冷哼一声问:“宁妃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吗?若是没有,就先退下吧,本宫和皇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商议呢。”
宁妃不急不缓的温声道:“臣妾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只是适才听说和淑仪落水,臣妾去探望了一番,见她那样子,臣妾真是有些于心不忍,看见了心里难受的紧,恨不得把那些伺候不利的奴才全都发落去慎刑司责打一通,看他们做事还敢这么不上心。好歹和淑仪没什么大碍,受点惊吓也就罢了,这若是让她们姐妹间起了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皇帝冷声道:“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宸妃平日里就同和淑仪走的近,刚才看到她那副样子,大概也是心疼的紧,情急之下居然出手打了俪妃一巴掌,皇后也正是因此过来,觉得俪妃受了委屈,要朕重责宸妃以正宫规,宁妃协理六宫,自然也该问问你的意见,这事你怎么认为?”
宁妃却貌似恭顺的说:“臣妾不敢僭越,想先问问皇后娘娘,不知皇后想怎么处置宸妃妹妹?”
皇后略带着些怒气说:“宫有宫规,宸妃与俪妃同为妃位,如此大打出手实在不妥,若是不严惩警戒众人,这以后高位的嫔妃若是私底下对那些位分低的嫔妃用刑,那本宫该当如何处罚?何以服众?宫规严令嫔妃不得随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