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到伤害两字,她忽然浑身颤抖了一下,手募得抚上小腹,紧张且惊恐的问:“皇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萧珺俯身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辰儿别怕,孩子还在,幸好你及时服了顾云枫给你的保胎药,才险险将他保了下来,只是现在你身子比较弱,需要卧床休息,你要坚强些,此刻情绪激动对你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还在就好,还在就好。”她僵硬的身子缓缓松懈下来,安心的躺回枕上,却又切齿道:“皇上,你要杀了萧宏,杀了他,他居然想要杀了臣妾的孩子,他想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朕知道,朕总有一天会杀了他替你和孩子报仇!”萧珺抚着她的额头,心疼的望着她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也恨声道:“那天你被萧宏带走,朕召集了所有的禁卫军四处找你,那时候朕就在心里发誓,如果他敢伤害你,朕一定饶不了他!如今他的藏身之所被朕发现,手下的人也折损了不少,这会子如丧家犬一般不知又躲去了哪里,不过,只要他还活着,朕总能找到他,若不除去他,就永远都是个隐患,朕不会再念跟他的手足之情了。”
那晚当他看到扶风怀里满身血污的清辰时,他简直都要疯了,恨不得将萧宏藏身的山庄夷为平地,将他的人马杀的片甲不留。
清辰有些失望,原来又让他逃脱了吗?可是她却不知道那天晚上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残酷的血战。
萧珺带着三千人马直接杀入萧宏藏身的山庄,那里有一万多士兵在守护,但因为皇上是突袭,且带的又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那一场交战还是占了上风,萧宏最后狼狈败走,天亮的时候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肢残骸,简直目不忍视,连溪水都被染红了。
那个时候清辰一直在昏迷中,舒玄将清辰交到扶风手里就不见了人影,萧珺带着她连夜赶回京城,那一场屠杀她没有看到。
“皇上手臂上的伤如何,有没有伤到筋骨?”那天萧珺的左臂中了一箭,混乱中他顾不上包扎,硬硬的将箭矢砍断,清辰至今想起那情景来心都会打颤。
“不碍事,没有伤到骨头,伤好了就没事了。”萧珺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她放心不少。
“那世子殿下回来了吗?他有没有受伤?”清辰想连她都回来了,萧珏应该也无大恙,毕竟他是会功夫的人,且还有人暗中保护着,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必定都是绝顶高手,用来应付京城若有政变,好接应世子回梁地的暗卫。
萧珺的目光不可察觉的闪了一下,温声笑道:“他能有什么事,听顾云枫说你醒了就没事了,这两天又带着小陆子去喝酒了。你现在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朕不许你再为其他的事操心。”
这倒是符合萧珏一贯的作风,清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对他说:“世子是因为臣妾和皇上才被萧宏抓走的,臣妾难道不该关心一下吗?既然他没事,臣妾就放心了。”
“好,你总是有理,来,朕喂你吃药。”萧珺将她抱起来一点,背后放了两个靠枕,让她欠起身来,接过云岚手里的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说:“你现在身体太弱,不宜起身活动,这几天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就算等胎儿安稳了,也要格外留神,这个孩子禁不起磕碰了。”
清辰心里骤然突跳了几下,也就是说,若再有什么闪失,这个孩子怕就再难留住了。她毫不犹豫的接过药碗,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几口就将药都喝了下去,“皇上放心,臣妾会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一定要保着这个孩子平安无虞。”
看着手里的空药碗,萧珺苦笑道:“看来你是太爱这个孩子了,自从有了他,朕发现你变了好多,就连吃药都不再怕苦了,这就是为人母的伟大吗?”
如果是,为何不见太后当年对他这样母子情深过?
清辰抚着小腹说:“臣妾对不起他,没有保护好他,若要再嫌药苦,可要怎么保住他呢?”
见他满眼的血丝,便知道自己大概昏迷了好久了,便问:“皇上守了臣妾多久了,为何如此疲惫的样子?”
萧珺将药碗递给云岚,又扶她躺下休息,轻声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都要把朕吓坏了。”
清辰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往里挪了些地方说:“皇上,你就在臣妾这里歇一会吧,臣妾靠着您也能睡得安心些。”
萧珺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那朕就陪你休息一会。”
清辰醒来的时候,萧珺已经回了御书房,云岚伺候她吃了半碗燕窝粥,就听御前的人来宣旨说:“皇上口谕,宸妃在南苑狩猎期间,私自外出被俘,差点害了腹中的皇嗣,着禁足一月自省,期间不许外人探望亦不许私自外出,否则定会重罚,钦此!”
清辰伏在床上谢恩,自己出了会神,也没多说什么,云岚怕她误会了皇上的好意,忙道:“娘娘,您千万别多想,南苑这一趟您身子受损,六宫嫔妃必然会过来探望,这人来人往的,您身子这么弱,还怎么能好好休息?皇上这是不想让人打扰娘娘静养才让娘娘禁足,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这个时候可禁不起胡思乱想伤心伤身了。”
清辰靠在榻上缓缓道:“我明白他的苦心,这次南苑之行,因着本宫陷皇上于险境,若是让太后和皇后知道了,必然不会轻饶了我,皇上先就责罚了我,也是为了堵住众人之口,以后就算皇后知道了,也不好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