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也把玩着手里的一朵蓝紫色的夕颜淡淡道:“可不是吗,有些人运气就是这么好,别人羡慕不来的。”
玫瑰本就开的芬芳浓艳,放在白玉瓶里稍加点缀便美不胜收,然后再洒上几滴清水,两瓶美美的插花便完成了。一瓶放在小花厅的桌子上,一瓶放在东暖阁的炕几上,满屋子的花香让人心情愉悦。清辰不喜欢熏香的烟火气,却爱极了花朵的自然芬芳,有哪个女子是不爱花的,看着自己亲手插好的花朵,赏心悦目脸上就多了几分笑意。
正拿着剪子修剪多余的枝叶,便见锦秀进来回说:“娘娘,太后那边派人传了话来,让娘娘过去一下,说是有要事,不得耽搁。”
清辰拿着剪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皇上不在,她的身子又弱,若是在太后宫里有什么闪失,那皇上对太后的心结岂不是又多了一层?这个时候太后若无其他心思,巴不得能让她离的远些,别沾染上嫌疑惹皇上发怒,怎么反而还这样着急的召她过去,有什么急事是非得要找她的?
不解的望向云岚,见她也是一脸的疑惑,可太后派来的人还在那里等着,清辰不敢耽搁,上次就因为和萧珏在太后宫外说了几句话,耽误了时辰就惹的太后不悦,如今皇上不在,若是再让太后挑了什么错处,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
想到此,她忙起身往外走去,小祥子早已吩咐人准备好了软轿,清辰忖了一路也是毫无头绪,只得沉了心想随机应变吧。
踏进寿安宫的门,恰碰到良婕妤从小厨房端了碗燕窝羹出来,看见她温婉福身道:“嫔妾给宸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清辰伸手扶了她一把,目光深深的对上良婕妤的眼睛,希望她能给自己些提示,良婕妤目光微闪,瞥了眼云岚身上的荷包,然后笑道:“娘娘,太后在殿内等着您呢,嫔妾陪您一起进去吧?”
荷包?清辰心里募得一阵突跳,想莫不是适才给祺儿玩的那个荷包出了问题?可自己好端端戴着的东西,能出什么事?
“多谢良婕妤。”模棱两可的道了声谢,清辰随着她进了屋。
太后宫里的气氛总是让人觉的压抑,清辰真的不知道良婕妤是背负着怎样大的仇恨,才能每日在这里笑脸侍奉着。
清辰恭敬的跪了下去,之前嫔妃拜见太后,旁边伺候的宫人,总会及时放个软垫在地上,可这次两边伺候的宫女却都纹丝不动的站着,似乎压根就没看到她一般。
清辰毫不迟疑的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砖地上,轻声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高高端坐其上,目光锋利威严,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她和云岚,没有搭理她们主仆二人,继续品着手里的茶,和一旁的秦婉容语气不善的说:“你进去看看怎么样了,若是哀家的皇孙有什么闪失,哀家必会让那些存心不良的狐媚子陪葬!”
重重的放下茶杯,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将秦婉容都吓了一跳,忙道:“太后息怒,嫔妾这就进去看看,大皇子吉人天相,必不会有事的,还请太后宽心。”
清辰跪在地上,双手因为紧张不自觉的就握紧了衣角,想果然是祺儿,只是却猜不到祺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后不叫起,她便也只能跪着,这个时候若是开口相问,怎么问太后都不会给她好脸色,况且既然她心中有气,那就不如自己多跪一会让太后消消火,待她老人家心里平和些,也许还能听的进她的辩解之言。
屋子里没人说话,静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好像她本就是来罚跪的,太后不言语不叫起,似乎早已认定大皇子出了事,她就是罪魁祸首,如此罚她已经是轻的了。
这样过了许久,到底是太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转头见她神色坦然的跪在那儿,静静的等着她发话,便冷笑一声说:“宸妃倒是好耐性,你不问问哀家找你来做什么吗,还是心中有数早已经料到了,所以才无可辩解,只等着哀家的发落了!”
清辰抬眸,神色平静的对上太后那双凌厉的凤眸,不急不缓道:“臣妾不知太后召臣妾来所为何事,可既然太后不发话,臣妾也不敢擅自多问,既然来了,便安心等着聆听太后的教诲便是。”
太后不屑冷哼,声色俱厉道:“想不到做了这样的亏心事你还能如此稳得住性子,倒也让哀家刮目相看。古语说的好,巧言令色鲜矣仁,宸妃一向会说话会做人,可就算你哄得住皇上和太皇太后,蒙蔽的了这宫中所有人的眼睛,却别想在哀家这里做戏,哀家可不吃你那一套。对一个孩子你都下的去手,未免也太阴毒了些!”
清辰垂首静静听着太后的责骂,神色恭敬,不慌不忙道:“太后垂训,臣妾不敢反驳,只是凡事都有个原因,臣妾不知何事惹得太后如此盛怒,还请太后赐教。”
“宸妃娘娘可真会演戏,你意图谋害嫔妾的祺儿,人证物证俱在,居然还能装无辜,嫔妾倒是佩服您这抵赖的本事。”肖走了出来,显然适才哭得厉害,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太后,别说嫔妾身边的丫头可以作证,就是宸妃身边的云岚和锦秀也可以作证,那荷包是宸妃亲手交给祺儿的,嫔妾抱着孩子从花圃还未走到树荫下,祺儿就被荷包里爬出来的蜈蚣咬伤了,太医说这毒并不好解,祺儿如今还在昏迷中,嫔妾可该怎么办啊?”
清辰诧异的抬头,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惊,她的荷包里,怎么会有蜈蚣那种毒虫?叶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