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顾蔓芩,清晨黯然转过头去,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轻轻叹息一声,“叶常在不是顾婕妤,她没有那么多的不得已,所以宁可她负我在先,我也不愿这样提防着她,那样太累太伤心,我还是愿意相信她,毕竟她也是我的亲人。我可以对别人心狠,必要时也可以置人于死地,可是叶姐姐她对我不一样,她是我在后宫惟一可以相信的人,不然以后我岂不是也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叶夫人和谢夫人是亲姐妹,谢绾怡和叶涵玉是那么近的血亲,清辰实在不忍心走到那一步,宁可多让着她些,也不愿失去这世上不可多得的亲人。
云岚见她神色烦躁,便又劝道:“娘娘,奴婢陪您出去散散心吧?老闷在屋里想这些烦心事也没什么益处,日子怎样都得过下去,一些事慢慢走着看就是了。”
清辰又瞥了一眼那棋盘,起身道:“你陪我出去透透气,让锦心和锦秀帮忙准备晚膳吧。”
行宫的御花园,到底是比皇宫里多了些天然之色,且地方也要更加开阔,出来走走,闻着桂子飘香,看着各色菊花争相绽放,大朵的绒球将枝头都压弯了,尤其是那瑶台玉凤,开的洁白无瑕,远望就像一个个大雪球顶在枝头,实在是美极了。
清辰笑道:“你看花房培育的菊花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去年这个时候,所有好看的品种全都送去了姝妃宫里,那绿菊本宫都没能多看上几眼,回头我们也跟花房要几盆摆在庭中,皇上看见了肯定高兴。”
想了想又说:“等过几天将大夏国的这帮子人送走了,我们也采些菊英做糕点用。”
云岚轻声问:“娘娘若是想做糕点,奴婢等会再出来采些就是了,何必非得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后?”
“皇上现在正在为那天地四合阵的事情发愁呢,如今肯定是吃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我们去送点心,反而只会分散他的精力,倒不如等人走了再说。”远远的看见秦婉容带着太后宫里的周嬷嬷在采摘菊瓣,便哂笑道:“看见了吧,有人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太后果然还是不放心秦婉容的身体,拨了周嬷嬷亲自照顾她,如今她的这个孩子,倒是比太后的身体更金贵了。”
云岚淡淡笑道:“她们觉得金贵有什么用,好歹皇上看重才行,秦婉容有孕,连位份都没晋,可见皇上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倘若在以前,秦婉容必然是千尊万贵风光无限,可眼下,太后越是看的紧,反而要适得其反了。”
“你说的是,倘若一旦事发,皇上说不定会以为她假孕是太后的主意,反而更加生气。”清辰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秦婉容有什么冲突,以免惹麻烦上身,便带着云岚往别处而去。
行至荷风殿附近,见苏越带着一队人远远的走了,这才想起,这次大夏的使臣入京,是他们从边关一路护送而来。
清辰想了想说:“倘若皇上能顺利破了安定王的阵法,本宫倒是想替苏越求个情,想让他和锦心尽快完婚,以免夜长梦多。”
云岚笑道:“前两天她们两人就见过面了,只是锦心没有言语罢了。”
正说着话,见萧珏带着小陆子匆忙的赶过来,清辰忙迎上去问:“殿下这样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
萧珏一脸的挫败,心情极为不好的说:“我想再去看看安定王摆的那个阵法,今儿个下午,我在里呆了整整两个时辰,虽然找到了一些关于这天地四合阵的记载,但是却并没有说明详细的破解方法,所以我想再去看看,这种事情,有时候也要借助天时地利,反正总要尽力想想办法吧。”
清辰也有些担心的说:“古籍上没有记载破解之法,如果连殿下和皇上都没有办法,那么也许这个阵根本就是无解呢。安定王根本就是故意搬出这个阵法来刁难我们,皇上和殿下总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萧珏轻哼了一声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阵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而是绵月公主对我的态度。今天在别苑那边碰见她,我堂堂一个世子,居然被她那个小丫头狠狠的嘲弄了一番,简直气死我了。要是真解不开,我颜面何存?”
原来萧珏这样气馁,是受了绵月公主的嘲笑,清辰见时辰还不算很晚,便说:“我也想亲眼看看那究竟是个怎么样厉害的阵法,不如殿下带我一起去瞧瞧?”
萧珏知道她是想为皇上分忧,虽然自己也想为萧珺化解这个难题,可见她这样关心,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些不自在,可还是应道:“好吧,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原也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到了猎场的开阔处,萧珏见她站在山坡上望着脚下的那些士兵摆出来的阵法一直蹙眉不语,便说:“辰儿,这些事情有皇兄和前朝的那些臣子操心就行了,你不要太担心,就算我们真的破不了这个阵,其实就谈判而言,皇兄也未必真的肯给他们多少好处。”
清辰却摇头道:“事关我们大乾的颜面,谁都应该尽力而为。只是千古绝阵,自然有它厉害的地方,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能够及时的四面援助,攻不进去没办法,攻进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前人的智慧是真的不容小觑。”
萧珏也颇有些头疼的说:“可不是吗,我研习兵法多年,自认为对许多阵法都了如指掌,却没想到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倘若俪妃的兄长还活着就好了,那可是个擅长阵法的奇才,只可惜啊,唉……”
清辰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