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她知道宁妃是在试探她的口风,皇后已经式微,留着俪妃碍眼终究是心中不爽,兴许宁妃早就想除去她了,只是俪妃阴诡狡猾,宁妃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想借她的手来铲除她,可不管清辰决意怎样做,却决不会将这样的事宣之于口,这宫里头,除了叶涵玉她谁都不相信。
宁妃见她不言语,便又不甘心的追问道:“叶常在当初一不小心就差点丢了性命,难道宸妃没听她提起过知画的死因吗?不管是俪妃,还是她身边的吟玉可都不是好相处的,你难道都不为锦心以后的幸福着想吗?”
清辰淡淡道:“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谁都无法替别人遮风挡雨一辈子,锦心要嫁给苏越,与吟玉共侍一夫也是她的命,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不是我能左右的。不过我相信,老天总是保佑好人,吟玉的人品苏越心中有数,不管她做什么,怕是也不那么容易得逞的。”
宁妃若有所思,半天才又叹道:“宸妃向来都是这么坦然,只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问心无愧,老天就能为你主持公道的,不然叶常在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难道宸妃不想为她洗刷冤屈吗?她可是你最要好的姐妹,你若不帮她,怕是也没人肯帮她了。”
不管宁妃如何把她往那条路上引诱,清辰心里却自有主张,依然神情淡漠,语气澹然道:“提起叶常在的事情,倒是多亏了宁妃姐姐从中周旋,不然这残害皇嗣的罪名扣下来,叶常在是无论如何都难有生路的。
不过若说到洗刷冤屈,臣妾纵然有心,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帮,就算知画是被俪妃所害,叶常在推了俪妃也是事实,皇上不会因为知画是冤死的就赦免了叶常在,宫规没有这样的规矩。
况且俪妃的事情,皇上心中有数,你我心中也有数,皇上做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权衡过的,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皇上如此已经是格外的开恩包庇了,倘若再加恩宽赦,以后若有人效仿残害皇子,且不说皇上如何,宁妃姐姐协理六宫,要如何去面对别人的质问,又该如何定罪,难道要将叶常在受害的全部真相全都抖露出来吗?皇家丑闻,且又事关太后和皇上的决定,谁敢贸然透漏半个字?所以这件事情,臣妾帮不了她,以后的荣宠,也只有靠她自己去争取了。”
宁妃轻摇了摇头,喟然道:“这宫里的奴才都知道宸妃宽和柔善,其实本宫倒是觉得,你才是最冷情的人,凡事都这样冷静处之,从不肯为别人冒半分风险,你难道就不怕寒了身边人的心吗?”
清辰扶着锦心的手踏上石桥,暗中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宁妃的话挑拨了去,这才又放心道:“倘若我连自己都顾不好,又如何能够顾得了别人?况且我一直觉得,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倘若落难,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也正常,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谁也不欠谁的。”
宁妃含笑点了点头,“若都像宸妃你这样想问题,人就会少许多苦恼,至少不会感慨这世上的人情冷暖,让与你相交的人也少了许多心理负担。只是这样的心态,却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人一旦落难,总还是希望自己的好友能伸出援助之手,帮着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宁妃姐姐说的是人之常情,可一些事于我而言却是有心无力。对于叶常在,臣妾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臣妾也着实帮不上了。”和叶涵玉的情谊,清辰始终觉得,自己明白它的分量就好,没必要在人前表现的过于亲密,那样对她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两人说着话,不觉间已经到了御花园摆宴的地方,清辰趁宁妃与其他嫔妃寒暄的空当,暗中对锦心说:“你若不喜欢吟玉,本宫自会为你打算,但是你绝不可以听信宁妃的引诱之言,擅自对吟玉下手,真若出了什么事,她可是不会出面保你的。”
锦心冷笑道:“娘娘放心,奴婢又不是傻瓜,哪会那么容易就让她当刀使?她想利用娘娘和奴婢去和俪妃斗,然后坐享其成,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就是看着娘娘这次力挫使臣,皇上龙心大悦赏赐有加,让她感到了威胁,不怀好意想坐山观虎斗,意图让我们两败俱伤罢了。”
清辰欣慰的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所以因着利益联手,关系永远都是不牢靠的,尤其是像宁妃这样对谁都不会有真心的人,即便暂时与她有什么来往,也决不能授之以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与你反目。”
人来的还不齐全,清辰便带着锦心和云岚在花圃附近,观赏花房新摆出来的几盆秋海棠,清辰正盘算着要几盆回去摆在栖凤宫的什么地方,就听背后有人笑道:“你这么喜欢这花,让人送几盆到你宫里就是了,能是多好的东西,能让你看的这么入神?”
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叶涵玉过来了,清辰见她端着一碟梅子糕递过来,便也伸手拈了一块边吃边说:“姐姐是个雅人,庭院里只有兰草,可我是个俗人,花只要开的好看,就想多看两眼,才不管它是什么呢,刚才确实有跟暖房要几盆放在屋子里的打算。这个季节能有开的这么好的花,看着多养眼?”
叶涵玉撇了撇嘴说:“前两天我才碰到小祥去花房跟人家要了菊花,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又要海棠,也就是你罢了,这要换做别人,花房的人才不伺候呢?”
清辰很无辜的说:“就算我不要,平时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