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拧眉道:“这点属下也想到了,适才带人来娘娘宫里搜查的时候,留了一部分人在岸上盯着,至今没有消息,还有属下也将后院的墙上都查看了一遍,那里并没有脚印,所以微臣才会怀疑那刺客还留在娘娘宫里。”
“既然你如此怀疑,那朕带着宸妃回西暖阁休息,你就带人留守在此再继续搜查吧。”皇帝最终还是改变了决定对清辰说:“朕本想留下来陪你的,可现在看来,你要跟朕走了,刺客人没找到,朕也不放心留你在此,让你的丫头们给你带好明早要穿的衣服,你这就跟朕回去吧。”
清辰知道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时候正常人的表现应该就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也得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臣妾谢皇上关爱,这就跟皇上回去。”
她走之后,不管沈昌再从她宫里找到什么,只要不是他宫里的人,总是能交代过去的。
清辰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那人似乎也没有恶意,不然他完全可以趁她在睡梦中将她一刀解决了。
这一路她心事重重,基本没怎么开口说话。跟着皇帝回了西暖阁,萧珺遣退了所有人,轻声问:“你今晚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清辰慌忙摇头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见过什么人,臣妾确实是在睡梦中被沈统领的叫门声给惊醒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云岚,今晚守夜的人是她,她半步也没有离开过臣妾。”
“那你在紧张什么?如果刺客和你没有关系,那你为何如此心神不宁?”皇帝语气十分笃定的说:“不要告诉朕你是害怕,你有心事朕看的出来。”
“皇上,刺客的事情臣妾真的毫不知情,沈统领是在御书房附近发现刺客的,难道臣妾还会收买杀手来刺杀皇上吗?”清辰惟一的说辞便是如此,若说见过那刺客,她又没有看见他的脸,甚至她屋子里是否真的进过人她都不敢十分肯定。
萧珺抱着她在床榻上坐了,柔声道:“朕知道你自然不会这么做,朕只是希望你心里有事不要瞒着朕,就比如今晚的事情,你心里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可是你不肯说,难道是不信任朕吗?如果你连朕都不信任了,那你还能信谁?”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不是瞒着他什么,而是觉得实在是无从说起,“有人想刺杀皇上,可是却跑进了臣妾宫里,臣妾是在想……那人的目的,他为何一定要往臣妾宫里跑?”
“你想的是这个?那你认为他的目的是什么?”
清辰也觉得十分费解,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正因为想不通,臣妾才一直心神不安,他要行刺,却虚晃一枪将沈统引到了臣妾宫里,难道是有人想让他发现臣妾宫里有什么不妥吗?”嘴里这样说着,可却又总觉得那人是没有恶意的,真要想害她,大可以一刀杀了她了事,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萧珺又问:“那么,你可知道你宫里有什么不妥?”
“臣妾不知道,所以想不明白,才会忧心忡忡。”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默然忖了一会说:“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沈昌找到人,自然也就明白了,或者倘若真有人有什么企图,那终归是要有事情发生,你且安心等着就是,横竖朕相信你就是了。”
“皇上……真的肯信臣妾吗?不管发生什么事,皇上都肯相信臣妾?”不是不信他,可不知道为何还是这样问了,清辰知道,倘若此刻他们还是邪医谷的秦子朔和沈念伊,那她是绝对不会多此一问的。也许身份变了,曾将的那份坚定便也开始变的有些动摇。
萧珺看懂了她眼底的忧虑,抚着他的脸颊笑道:“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朕变成了皇上,你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依赖朕了?可是绾怡,不管你相不相信,朕对你的心从未改变过,从来没有。”
清辰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今晚她是第二次听到有人叫她绾怡了,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可是从萧珺口中叫出来,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记忆里,似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从未辜负过皇上。”
皇帝欣慰勾唇,替她解去身上的披风,将她抱上了床榻,“夜深了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朕给你暖暖身子,小心着了风寒。”
萧珺很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睡吧,折腾了这大半宿,天都快亮了。”
清辰知道他还存着疑心,只是她那样说,他纵然并不十分相信,但是却也不想为难她罢了。
睡下的时候明知道已经快到了皇上要起身上朝的时辰,可醒来的时候却觉的自己虽然睡的时间短,却并不觉得累。
云岚在一旁伺候着,见她醒了,忙吩咐人出去打洗脸水,清楚迷迷糊糊的下榻,无意间瞧了眼窗外,不禁吓了一跳,看着那窗户的影子,这怕很快就要用午膳了。
嫔妃怎么可以在皇上的寝室过夜,且睡到这个时辰才起身?昨晚一乱,她也就忘了这个规矩,现在想起来,不禁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若让人知道了,岂不又是口舌是非?这宫里的规矩也实在太多,且大都苛刻的很,真是让人无奈。
清辰边在小宫女端来的彩绘牡丹纹金盆里洗脸,边问:“皇上呢,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岚在一旁拿着毛巾伺候着,温然笑道:“皇上今晨起身去上早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