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种愤怒他却无从发泄,在心里如火烧碳烤一般的难受,却让他无从宣泄。
该怎么办呢?诚如俪妃所言,萧珏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疼他胜过任何人,而宸妃,就算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愤怒的想杀人,可是却依然舍不得对她怎样。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简直都要将他逼疯了。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就连外面伺候着的人也都噤若寒蝉,只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和木头被劈碎的咔嚓声。
天亮的时候,御书房里一片狼藉,那张龙案都被皇上劈成了木条,里面的摆设没有一件是完好的,如遭大难。皇上去上早朝,小五子带人慌里慌张的收拾东西,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将御书房收拾妥当。
而对于昨晚皇上的突然驾临,清辰也丝毫摸不上头绪,只是以为皇上还在生她的气,便也没放在心上。
圣驾回銮那一天,她随着宁妃恭送皇上起驾,萧珺冷漠的从她身旁经过,沉着脸色连正眼也没有瞧她,只当她不存在般上了龙辇。
清辰正伤神,又听福泉过来说:“俪妃娘娘,皇上召了您一起坐龙辇回京。”
俪妃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闻言故意诧异的问:“福公公本宫没有听错吧?你确定皇上召的是本宫而不是宸妃?”
福泉瞥了清辰一眼,那脸色也不大好看,又高声道:“俪妃娘娘,奴才没有听错,皇上确实召的是您。”
俪妃拿帕子掩嘴笑道:“宸妃妹妹,本宫刚才还在想,这来的时候,皇上是跟你一同来的,回去的路上若是无人伴驾,岂不旅途寂寞?谁知道皇上竟然点了本宫侍驾,本宫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你快跟本宫说说,这一路上本宫要跟皇上聊些什么好呢?”
清辰神色黯淡,淡漠道:“只要皇上喜欢,聊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宁妃在一旁实在看不惯俪妃那得意的样子,走过来冷笑道:“俪妃妹妹,既然皇上让你侍驾回京,那你就赶紧去吧,若是让皇上等得不耐烦宣召了别人,那妹妹你岂不是很没面子?虽说伴驾回京是嫔妃的荣耀,可你这样会不会也有些太得意过了头?”
俪妃态度轻慢的笑道:“宁妃姐姐说的是,妹妹可不敢让皇上久等,这就去伺候圣驾了,不过宸妃妹妹你大可以放心,皇上看见我,必然也会想起妹妹你,本宫会在皇上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不管皇上是否还在生你的气,妹妹都会好好劝劝皇上,等皇上气消了,妹妹必然就能复宠了。”
她留下一个娇媚的笑容,转身随着福泉上了皇帝的龙辇,清辰绞着手里的丝帕,心里难过的喘不过气来,可在宁妃面前,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悲伤,只得极力隐忍着。
宁妃看她那样子便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轻声劝道:“算了,随她去吧,你还不知道俪妃的脾气么,专会往人心上捅刀子,难得让她得意一回,就让她兴头去吧,本宫只但愿她别高兴过了头,惹皇上厌烦就好。”
清辰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的说:“一出了宫,我的心思就都扑在沿途的风景上了,鲜少能与皇上聊天解闷,大概皇上也是不喜欢我太过沉默吧。如此也好,皇上不用我伺候,我倒也可以好好看看这一路的山水风景了。”
“你能如此想最好,去吧,我们也该启程了。”宁妃又安慰了她两句,便转身往自己的车辇走去。
清辰也在云岚的搀扶下,上了自己的车辇,一路浩浩荡荡回了京城。
这一路,她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眼里再没了之前出宫时的那种兴奋的神采,神色黯然的趴在窗口,明明映入眼帘的是大好河山,可眼底却藏着深深的失落。
皇上的心思,她是越来越摸不透了,为什么明知俪妃进上去的丹丸有问题,他还要服用,难道********就那么重要吗?
昨晚是俪妃侍寝,她知道若论魅惑男人的本事,这宫里没人能比得过俪妃,可她之前也一直相信皇上不是贪图一时欢娱的人,可如今却开始有点怀疑了,男人,尤其是皇上,就真的那么贪图美色吗?
萧珺的性情突变让她有些无法接受,更多的是觉得委屈,明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私心,可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动肝火?人前让她如此没有脸面,至于吗?
临行前,看着俪妃那得意的样子,桑贵容和薛常在虽然没有吭声,可那看笑话的神情却丝毫也不掩饰,原来她们一个个早就在盼着她倒霉了。
心里不好受,自然也就没什么心情赏景,一路心情都郁郁的,直到回宫,皇帝都没有跟她说半句话。
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准备大选秀女充盈后宫,日子就定在十天之后,这本是早已决定的事,谁都没资格有异议。
一连好几天,皇帝夜夜不空,除了不受待见的薛常在,皇帝雨露均沾,却惟独没有踏足端阳宫。
听御前的小五子说,皇上最近身体不好,时常会咳嗽的厉害,而且最近脾气暴躁的很,御前伺候的宫女太监,已经被发落了好几个,皇帝心情不好,伺候的人也都战战兢兢的,惟恐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这天清辰带着锦心去御前探望,她在御书房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皇上宣召。福泉出来好几次,只说皇帝忙,没空见她,可是清辰明明就听到有女子的笑声从御书房里传出,还看见夏桐守在外面,正在和御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