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她依然能感觉的出来,这个人的力气极大,是个男子且身材很高,她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慌乱中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亮光一闪,那人一手勒着她,另一只手已经握着把雪亮的匕首向她的脖子上割来。清辰只觉眼前闪过串串火花,是那把匕首正巧划在了她脖子上的金项圈上,那是刀刃摩擦出的火花,清辰被惊出身冷汗,只这一下,她便已经知道这个人是抱了必杀之心的。
这一招失手,那人丝毫也没有犹豫,立刻就举起了匕首,向她的胸口刺来。在这眨眼之间,清辰忽然想起自己手腕上的那个手镯,她立刻反过双手,将手镯的凤口对准了那人的脖子,猛地按下了那个红宝石的机关。
只听噗嗤两声,那人的身子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握着匕首高高举起的手,还未来得及落下,在空中僵滞了片刻,然后就整个人扑通一声重重往后倒去。
清辰被他连带着跌倒在地,也来不及细看他的模样,从他身上爬下来,提着裙子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宫中跑去。她怕一击不中,还有人在暗中相助,她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力了。
跌跌撞撞跑回宫中,恰锦秀正从小厨房出来,见她衣衫凌乱,头发也散了,脸色苍白的吓人,连路都走不稳,慌忙跑过去扶住她问:“娘娘,云岚姑姑呢,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咱们宫门口埋伏着,想要杀我。”清辰说完这一句,死死抓着锦秀的手,定了定神,恨声道:“人已经被我杀了,尸体就在不远处的花圃里,你让小祥子赶紧带人去料理了,不要声张,省的让皇上担心。”
锦秀扶着她往殿内走去,又问:“娘娘可知道是谁要害娘娘吗?”
“除了太后还能有谁?也许她派人要杀本宫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适才云岚回御书房去给我拿帕子,也就这一会的功夫,我就差点被人暗害了。可见,他是一直在暗中盯着我的。”
清辰恨的直咬牙,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狠意,适才如果不是她脖子上的金项圈替她挡了一劫,这会子她怕是已经没命坐在这儿了。
锦秀阴沉着脸色问:“娘娘有没有什么打算,只要娘娘吩咐,奴婢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替娘娘出口气。”
清辰冷声道:“给本宫更衣,梳妆,本宫要去探望太后。”
锦秀微微怔了一下,顺从的应道:“娘娘稍后,奴婢去给您拿件干净的衣服。”
锦秀去西暖阁拿衣服,顺便就将她的吩咐告诉了小祥子,然后帮她重新梳好了头发,出门前又问:“娘娘,这件事情真的不用告诉皇上吗?”
“不能,如果告诉了皇上,皇上肯定不会再让我踏足寿安宫,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清辰神色冰冷的带着锦秀出了门,小祥子让常喜将人处理了,也急忙跟了上来。
寿安宫内的奴才见清辰来了,正要进去禀报,就听她冷声道:“不必了!”然后沉着脸色直接就打帘走了进去。
西暖阁内,太后正半卧在床上,卫嬷嬷端着碗燕窝羹伺候太后用膳,见清辰也不用人通报,直接就怒气冲冲的带人闯了进来,卫嬷嬷见她脸色不善,不禁就有些惊慌的站了起来。
太后倒是丝毫惊讶之色也没有,到底是见惯了大风浪的人了,眼皮也不抬的问:“宸妃这个时候来哀家宫中有何事啊?莫不是来看看,哀家有没有被你气死吗?”
清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太后说。”
卫嬷嬷有些担忧的望向太后,太后冷笑道:“去吧,宸妃娘娘还不至于敢在这里要了哀家的命。”
锦秀同样不放心的问:“娘娘,让奴婢留下吧?”
清辰脸上的神色忽然就松缓了许多,笑道:“锦秀,你刚才没听太后说吗,本宫不能在此对太后怎么样,可太后也照样不敢对本宫下手,你放心出去吧,在门口等着本宫就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就好。”
锦秀瞥了眼榻上病体虚弱的太后,这才后退一步道:“是,奴婢遵命。”
屋子里转瞬间就只剩了清辰和太后两人,清辰在太后榻前坐下来,嘴角含笑,眼里却锋芒毕露的盯着太后。而太后同样勾着唇角,眼神阴鸷的望着她。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过了许久,终究是清辰先开口道:“太后,你派了一个刺客来杀我,可惜臣妾命大,不但分毫未损,反而把那个没用的东西给杀了。”
太后的目光微微抖了一下,片刻之后,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你今晚过来,就是想来告诉哀家这些吗?秦家的暗卫、杀手有多少,可不是你一个贱婢出身的人能够想象的到的。”
“当然,太后一次杀不了臣妾,还可以再继续派人来暗中盯着臣妾伺机下手,臣妾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所以臣妾对此也无话可说。臣妾这次来就是想告诉太后一些事情,但愿太后听完了臣妾的话,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清辰脸上的笑容妩媚娴静,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死敌,而是在和一个要好的朋友开心的闲聊,而也只有太后明白,越是这样看似甜美的笑容背后,隐藏的东西就越是狠毒。
“你想告诉哀家什么?”太后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了。
清辰垂首抚了抚衣袖上花纹,闲适道:“太后可还记得秦贵嫔吗?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自己想不开,割腕自杀的,太后想知道真相吗?还有秦婉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