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也趁机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就算再狠毒,也不至于要毒死这满朝文武为他效命。何况,事情才过去不久,皇上和皇后娘娘想必也还没有忘了,当初萧宏在南苑劫持臣妾,给臣妾灌了堕胎药,臣妾那个可怜的孩子差点就丧命在他手里,臣妾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他筹谋陷害皇上?有皇上在,臣妾是皇贵妃,可若这皇位落到萧宏手里,那臣妾是什么,阶下囚么?”
萧珺温声吩咐道:“你先起来,等萧宏的字画拿来一比对,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
若秦子朔不是萧宏,那她有什么理由与他勾结?那小太监的话自然也就不攻自破。清辰慌忙叩首道:“臣妾谢皇上恩典。”然后扶着云岚的手艰难起身,锦秀小心的搀着她入座,听萧珺吩咐道:“去传御医,一会给皇贵妃瞧瞧她的腿。”
锦秀忙答应着吩咐人去内医院传召顾云枫,又听慕容少承接着说:“小王斗胆来揣测一下,一般像这种下毒栽赃的招数,必然会有赃物作为证据。既然……皇贵妃宫里的那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
清辰眉心一跳,想他可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看似聪明绝顶,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却又忽然断片,连个人名都记不住。
她没好气的提醒道:“荀武!”
“哦,对,荀武!”慕容少承拿扇子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小王是想说,荀武死了,接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必然要下令搜宫寻找证据。毒药若是从皇贵妃屋子里搜出来,那必然就是她下毒的铁证。可是小王琢磨着,荀武只是个粗使的奴才,即便她有心陷害,他也进不到皇贵妃的屋子里,那么为了诬陷娘娘,他必然会找机会将毒药藏在锦秀姑娘的屋子里。因为锦秀姑娘是皇贵妃的贴身婢女,她做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等于是皇贵妃做的。”
皇后语气不好,可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满的问:“皇贵妃的贴身婢女不止锦秀一个,靖安王如何就这么确定那个人是锦秀,而不是沁雪或者云岚?”
慕容少承毫不迟疑的回道:“因为锦秀是皇贵妃的陪嫁侍女,在外人眼里,她对皇贵妃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别人也许会被收买,但是锦秀却绝对不会,因为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一个孑然一身的婢女去为别人卖命。”
皇后冷笑道:“靖安王知道的不少啊,居然连锦秀是皇贵妃的陪嫁侍女都知道。”
“哦,不,皇后娘娘您误会了,小王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判断而已。不过从皇后娘娘的话里来听,小王似乎是猜对了。”慕容少承笑意澹然,不慌不忙的用扇子指了指锦秀说:“小王第一次看见这位姑娘,就觉得她气质不同于这宫里的其他宫女,而皇贵妃待她,看上去也较旁人更亲密些,所以小王才斗胆揣测,锦秀姑娘是皇贵妃的陪嫁侍女。至于旁边的这位姑姑,气质高华,举止温雅,绝不是普通人身边的婢女,从年龄上来看,没准曾经是哪位贤德的太妃身边之人。”
皇后没有想到,慕容少承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看似是个纨绔王爷,看人的眼光却这样精准,倒让她有些意外。
“靖安王猜的没错,锦秀的确是皇贵妃的陪嫁侍女,云岚之前也确实不是普通人的婢女。”皇后没有过多的解释,出于礼貌,敷衍了两句算完,心里却一直在怪慕容少承多事。
慕容少承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便含笑向座上的皇帝躬身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着人去搜一下锦秀姑娘屋里,看看小王猜测的是否正确。”
皇帝向一旁的小五子使了个眼色,小五子便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萧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冷冰冰的不辨情绪,对慕容少承温声道:“王爷辛苦了,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王爷坐下喝杯茶休息一会吧。”
慕容少承也恭敬而又客气的应道:“多谢皇上,小王今天冒昧了,还请皇上恕罪。”
纵然是在异国他乡,可慕容少承做完这一切,却没有丝毫的拘谨不适之色,潇潇洒洒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撩起衣摆坐了下去,然后开始悠闲自在的品茶。
殿里跪着的孟天越加的慌乱无助,跪在那里惶惶然不知所措,额头上直冒冷汗。
听皇帝斥道:“孟天,你只是个小杂役,半夜不睡觉在宫里乱窜,本就没安好心,明知道芩婕妤是被刺客杀死的,不出来作证也就罢了,还帮着姝妃设计陷害皇贵妃,你该当何罪?此事你若没有参与,又怎会知道姝妃之前曾经在浣衣局做过什么?好你个心怀不轨的狗奴才,来人,给朕拖下去,稍后听朕发落。”
孟天一听皇上这是要杀他了,绝望的惨叫一声瘫坐下去,脸如死灰的哭喊道:“皇上,奴才说的都是实话,皇贵妃她确实私底下与人有勾结,秦子朔真的是大皇子萧宏,皇上,您要相信奴才啊,秦大人,您不是说过只要把话告诉皇上,皇上会相信奴才的吗,您不是说过会保奴才的性命吗……”
孟天被人拖着出了大殿,被狼狈带走的同时,还在不停的大喊大叫。
这时候,沐敬芝起身愤然道:“皇上,适才发生的事,臣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后怕,此人不光是想置皇贵妃于死地,没准他还存了不臣之心想要借皇贵妃的手弑君,如此罪名由皇贵妃来背负,而有些人却能够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