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莨看了眼躺在地上程死人状的杜琪,心里已经知晓了七八分,又看了眼两个小丫头紧张的模样,心下更加肯定了杜琪是装的。
只见两个小丫头趴在杜琪身上,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小少爷啊,从小没爹没娘,兄长又长期不在身边,现在有添了个羊癫疯的毛病,现在该怎么办哟?”
听着两个小丫头哭天喊地的声音,勾起了杜莨心里的愧疚。确实,自小兄妹两个人相依为命,自己从小还在外面学医,对这个妹妹照顾真的不周,以至于现在妹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的。
说来也怪,杜琪今年十五岁,是个真真实实的黄花大闺女,却由于从小却少父母是陪伴,到现在还对男女区别混肴不清,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少年郎。他的兄长杜莨又常年呆在宫里,只能由着她。这样也好,少了一些麻烦。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杜莨已经有点想要纠正杜琪的想法,不然将来怎么帮自己的妹妹找婆家。
看着杜琪和两个小丫头精彩的演技,杜莨只差要拍手叫好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我可怜的弟弟啊,现在居然羊癫疯发作了。”
两个丫头眼见杜琪的计成功,于是更卖力地哭起来。
杜莨清了清嗓子,眸子里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医者父母心,那就让为兄这个御医来帮自己的弟弟治病吧。只不过要要治这个病得需要针灸,得把整个头都灸它一灸。”
只见杜莨说完,地上的杜琪像是弹簧般瞬间弹坐了起来,笑眯眯地和自己的兄长打招呼:“老哥,误诊,绝对的误诊,我看的大夫哪有您的医术好,现在我已经好了。”杜琪生平最怕的就是针灸这玩意儿,还灸整个头,那不得变成马蜂窝。
“现在好了吧?那好,咱们有些帐该算算清了。”杜莨说完,转身走到大厅中间的椅子坐下:“你给我跪下。”
杜琪只好安安静静地跪在杜莨面前。
“说说吧,今天去哪儿了?”杜莨闲闲地拨着茶盖,一边喝一边问。
杜琪搔了搔后脑袋:“街上溜达去了。”
“书院呢?夫子没有来找你吗?”杜莨继续问。
“夫子说我毕业了,可以不用去了。”杜琪心底发虚。
杜莨一拍桌子,力道过大连杯盖也被震到地上摔碎了。“好啊,小小年纪不学无术,现在居然还学会撒谎。你在书院分明是烧了夫子的胡子,逃了出来,到现在都不敢回去。得亏还有个我,不然这天地下,你还有怕的人吗?”
杜琪从没见过自家的兄长这么生气过,心下也害怕起来:“我承认是我烧了夫子的胡子。可是,谁叫他每次布置的课业都得需要写什么双亲什么孝道的,我说我没有双亲,他却说我是为了逃避课业才这么说的,不烧他烧谁?”
杜莨听完杜琪的解释,一只手放在桌上无力地支着头。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她单纯善良,绝不可能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今天自己接到夫子的投诉就急忙赶回来。心里都急只有杜莨他自己知道,他害怕对不起爹娘,没把妹妹教好。
缓了口气,杜莨无奈地摇头:“起来吧,先去把《道德经》给我抄个一百遍。没抄好之前,不许吃饭。”说完他就走了,每次教训完杜琪,他都会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入夜后,杜莨自己打开房门出来。往厨房走去,心里想:那个傻瓜大概一天也不能抄好一百遍的《道德经》,别把她饿坏了,到时心疼的还是自己。
拿着下人煮好面,杜莨推开了杜琪的房门。一看,差点没把面扔了。只见杜琪手里拿着笔,头倒在书桌上,正呼呼大睡,口水墨水糊了一脸。
白果白芍看着大少爷那抹布般的脸色,赶紧叫醒了杜琪。
“小少爷,快起来。”白果急忙推了推杜琪。
“大胆小妖,居然敢碰你孙爷爷。”杜琪从小是个《西游记》迷,没事总缠着杜莨给他讲唐僧师徒取经的故事。现在应该是做梦,梦见自己成孙悟空了,拉着白果就要开打。
白果吓得尖叫起来:“少爷,醒醒,我是白果啊。”这个小少爷总是神神叨叨的。
杜莨气得掩面回了书房,到底该怎么教她才好?
杜琪看见杜莨转身的瞬即终于醒了,急急忙忙带着花,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唯一的亲人不再理她了,悄悄地拉了拉杜莨的袖子。
杜莨转身定定地看着她的花脸:“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圆溜溜的眸子里写满了歉意,老哥的付出她不是不知道,别人的兄长在这个年纪早已娶妻生子了,只有她老哥还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
见杜琪不回答,杜莨继续问:“换个说法,你的理想是什么?”
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杜琪有点紧张有点慎重。想了许久:“我想要我喜欢的人都能够幸福,这就够了。”接着,杜琪又拉住杜莨的袖子:“特别是你,老哥。得早点让你娶上媳妇。“
”你要肯学乖肯听话,我就能早点娶媳妇了,不然谁肯嫁到家里有个像你这样的小姑子家。”杜莨摸摸她的头,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杜琪点了点头,不对,刚才他说的是什么?怎么是“小姑子”,不是“小叔子”吗?“老哥,怎么是小姑子?”
“哎,也就只有你这呆子,连自己是公是母都分不清。”杜莨无奈地倒了杯茶喝起来。
杜琪惊恐地张大嘴巴愣在原地,过了良久才似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