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慕容希会一次又一次地轻易就把她放开?能轻易说放就放的爱,应该不真爱吧?
杜琪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去。以后,她再也不会再相信慕容希了,还是江清让好。推己及人,刚刚的江清让也不好过吧?他也被自己所伤了吗?
一进家门,杜琪就发现江清让刚刚留下的黑色布袋还静静地躺在地上。顺手把它一捞,杜琪把它带回了房里。
心情已经坏到了极致,没有心情点灯。杜琪把袋子扔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把头趴在桌子上。突然发现江清让的袋子动了动,于是杜琪干脆把袋子打开。
眼前出现了一副杜琪一生难忘的场景。只见无数只萤火虫从江清让的黑色布袋飞了出来,慢慢地在房间里飞舞。在漆黑的夜里,遍布房间的萤火虫好像漫天的星辰,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失意之人的心。
杜琪难过的心情瞬间被萤火虫们治愈。她又伤了江清让一次,此时的他是否也有人为他抓来萤火虫来驱逐内心的黑暗?
江清让当然没有人为他抓萤火虫了,他只能去找他的老师林曳。自从上次被伏击,林曳已经在他的安排下,重新换了一个别院住着。
师生二人在初秋的夜里,在别院的荷塘前摆上桌子,悠闲地喝起酒来。
荷塘已经没有了盛夏时节的生机勃勃,犹如此时江清让内心一样的萧条。林曳看出他心里有事,也不急着去问,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一双桃花眼里完全没有往日的神采,空洞地盯着水面看,过了良久,江清让才问:“老师,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林曳往子衿站着的方向看,子衿使劲地朝他眨眼。
“谁没有年轻过,为师年轻时也算得上是美男一枚。”林曳的话不假,年轻的时候,他也是骊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但是似乎江清让对他的话题没有兴趣,于是也只能干咳两声看看子衿。
子衿一双眼睛已经眨到快脱窗了,无奈只有也走过来,安慰道:“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颗草呢?”
有事了有事了,绝对有事,林曳幸灾乐祸地想,平时他们都没少被江清让的腹黑余毒,今儿个报应终于来啦。
林曳转而酝酿出一股悲凉的情绪诚恳地对江清让说:“和为师说说,是哪家的姑娘?为师还得看看她配不配得上我的徒儿呢?叫她作?哼!”
子衿捂着脸探了口气,说:“爷,你就忘了那小子吧。本来就不合适。”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
什么?这领头狼恋着的居然是个男的?林曳一脸震惊地看看江清让又看看子衿,子衿点了点头,于是他又把头转向江清让。
“把嘴合上吧老师。”江清让看都不看的提示他。
林曳呵呵笑起来说:“我这不是有点热,散散热呗。来来来,徒儿,给为师说说你俩之间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林曳八卦的模式全面开启,搞不好还可以找点灵感,写个话本子的,好好赚一笔。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清让身边的人个个都与他相似。
“一言难尽啊。哎……”江清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看上了那个呆瓜,还一心就只扑在她身上。从小每件事都按照他所安排的轨迹发展着,就算是朝廷有慕容章这些乱党在,目前也还都在他的掌握中,就只有在杜琪这里头一次尝到了扑街的味道。
“说说呗,就和为师说说呗。”林曳哪肯放过这个头条新闻。
于是江清让便从头道来,林曳甚至还拿出了纸笔,一一记录。太好了,这不就是现成的话本子题材吗?而且江清让也不介意,这下他更开心了。
听罢之后,接着就是分析了。林曳问:“你有没有见过那小子的心上人?”这个问题就连子衿也一直想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连江清让都比不上?
“现在问又有何用?”江清让把一杯酒又灌进了肚里,酒进了肚子,酒劲一上来,满脑子还是那个呆瓜。
三个人安静地喝着酒,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杜琪这边望着满房间的萤火虫,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厉害,只想出门去找江清让,可是世界这么大,又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只知道姓名但是不知道身份地址的人呢?今天自己这么对他,他以后大概不会再来找她了。
这一夜又注定是无眠之夜。
——————————————————————————————分割线君
时节已经来到了十月,天气越来越凉了,慕容希的心也越来越凉。自从上次和杜琪在望归楼与乌日娜不欢而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了。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和杜琪见面,对她只会雪上加霜,因为乌日娜的而耳目无时不刻地在注视着她。
可是慕容希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时时刻刻都思念着杜琪。只要是在家,慕容希基本就只呆在自己的书房,尽量不去与乌日娜碰面,以免再引起争端。
乌日娜用尽了所有办法,却一直得不到慕容希的注意,只得出最后一招损招了——下药。
一个北凛打扮的男子在她耳边说:“公主,这个药是骊州城了最有名的青楼里用的。无论是多么倔强的人,只要一丁点这个药,保证……”。男子脸上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乌日娜脸上浮上一阵红晕,慕容希是你逼我的。
照样乌日娜把炖好的汤端到慕容希的书房里,只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