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得神经即将绷断之际,小孩终于再次有了反应,比前一次来得更为猛烈,胸部剧烈起伏,喉咙不断地蠕动。
刑若悠连忙将小孩侧过身子,他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周围的人无不惊得抽气,甚至有人大喊“诈尸”,却被金玉一个凶眼瞪得不敢出声。
直到确定小孩吐干净后,刑若悠才拿起刚刚用温水冲的盐水和糖水给小孩服下,又给小孩诊了一次脉,确定无碍后,才将小孩交还给他的父母。
那壮汉和妇人本以为孩子已无救,没想到竟被刑若悠给救了回来,双双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道谢,一口一个活菩萨唤着。
刑若悠只觉一阵恍惚,幸亏金玉及时将她扶住才没倒下,缓了一阵才道:“你们回去后,三日内别给孩子吃辛辣荤腥的食物,熬些青菜小粥。若是可以,最好再买些紫苏叶来,取二两煎浓汁当茶饮或加入十滴姜汁调服,每日服用一次即可。”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妇人和壮汉连声谢过,才抱着孩子准备往回走。
金玉却将他们拦住,怒视那壮汉:“小爷若是再看到你欺负你妻子,这京城你就别想待了,可听清楚了?”
壮汉吓得腿软发颤:“听······听清楚了。”
金玉这才冷哼一声,取出十两银子递给那妇人:“这是给孩子买药的钱。”
说完,警告地盯了那壮汉一眼才放行。
周围的人还想上前询问救人之人的身份,却都被金玉的冷眼给打发走了,只余一些胆儿大的还偷看这难得一见的绝美男子。
金玉刚刚跑去饭馆的时候嫌弃纱帽碍事早丢了,没想到竟让围观的女子越来越多,感觉刑若悠明显已无力支撑,顾不得太多,揽着她的腰便飞檐走壁回了万花盛会。
刑若悠在被金玉揽着飞上天时已开始浑浑噩噩,什么时候回的万花盛会根本没印象,醒来时就见到金玉那张俊颜不断在眼前放大,低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眼皮一跳,立马掀开被子,见衣着穿戴良好,才暗松了口气。
还好昨天自己“调戏”了金玉一番,这小子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没对她动手动脚。
刑若悠安心了,金玉却被她的动作弄得不爽了:“止忧,你什么意思,不要搞得好像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龙阳之好好不好!”
“你若没有,昨天干嘛抱得人家那么紧,”刑若悠说着朝他眨眼送上秋波,伸懒腰时凑近了些,“那一声声‘止忧’唤得,人家心肝儿都酥了。”
“你······你少胡扯!谁抱你唤你了!”金玉像是被针扎般跳起往后猛退了两步,他昨天那般纯属情急,谁知唤了大夫来看,竟说她只身疲劳过度睡着了!
眼前这个止忧和昨日救人时的止忧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他亲身经历,绝不相信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会是昨日救人于生死的大夫!
刑若悠坏笑着从床上起身,绕过金玉坐到桌前用餐:“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花会第二日正午。”金玉言辞不乏愤愤,这还是不是人,一觉居然可以睡这么久!
见她似乎不再厮缠“抱与唤”这个问题,才小心翼翼地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上坐下:“喂,你通医术?”
“略知一二。”刑若悠总不能说自己是另一个时空传承了几千年中医世家的传人吧!
金玉表示理解,又有些不解:“昨日不过是让那小孩将令其中毒的食物吐出来,用筷子或者手指扣喉咙不就得了,干嘛这么麻烦?”
虽说这两种方法恶心了点。
“这小孩看起来才三四岁,而且之前食用的是鲫鱼,鲫鱼刺多,若是不下心还吃了些,吐出来的时候那些细刺极易卡住喉咙,到时候就更麻烦了。”一讲到医学问题,刑若悠就会不自觉地变得认真起来,“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最为恰当,还能将可能卡主的鱼刺一并排出。”
“‘海木立刻’急救法?那是什么?”金玉双眼放光,显然对这个新词兴趣浓浓。
“呃······就是一种有助于呕吐、排出喉中异物的急救方式。”刑若悠有些头大,和古人沟通总是有代沟。
虽说这种方式源自欧美,但中医经过数千年的发展,自然接受了不少更为先进的医疗方式,她外科手术什么的都能做,但在能解决问题的情况下,一直喜欢用中医。
金玉似乎懂了,真来了兴趣:“你拜入的是哪个大夫门下?改天带我去拜访他如何?”
“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刑若悠扬眉,颇显自得,“怎么,厉害吧?”
“切!小爷才不信!”
刑若悠可有可无地笑笑,眼神却闪着挑逗小孩的坏意:“告诉你哦,昨天的急救法只适合对孩童实施,对成年人若是这般,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当真?那该如何?”金玉已不知自己入了套。
“想学?”
“想学!”
“先唤声师父听听。”
“······师你大爷!想占小爷便宜!”
“行行,不唤师父也行,唤声老大或者大哥,本公子也会勉为其难教你的。”
“你找死!”
“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追我呀!”
“你教不教?”
“你叫不叫?”
“不-叫!”
“不-教!”
······
程数进门就看到这大眼对大眼的一对冤家,竟觉得画面甚是般配,一个激灵摇晃着脑袋,咳嗽着提醒:“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