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小小照顾着雾玫玫，姐姐醒来之后一直都状态不好。流产很伤身体，不是医院宣传的那种轻轻松松几分钟就能够完事了。
雾玫玫整个下午都是脸色苍白如纸，不停的冒着冷汗。直到晚上，医生给她打了一针之后，这才稍微好些。
雾小小当时就想，以后可不能像姐姐这样，有了孩子就得生下来，免得遭这份罪，还造了杀孽。
顾斯野的父亲在这个时候派人来。
“是要在这里说？还是我们出去说？”
“出去吧。不要打扰到我的姐姐休息。”
到了楼下的花园里，顾正则坐在长凳上。
“离开我儿子。”
“这话我已经听您说过了。给我一百万，我也不要。他可是我一生挚爱，一百万我嫌少。”
“那你的母亲呢？你父亲死了还欠了很多债吧。如果他们知道你母亲在哪儿……还有那个徐混如果知道你姐姐这样不声不响得做掉了他的孩子，你说他会放过你姐姐吗？你姐姐还这么年轻，要是闹大了，她这一辈子……”
句句都是在威胁。
雾小小仰头看了眼天，吸了吸鼻子。遇到顾斯野，竟然已经花光了她一生的运气。所以她现在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
这一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无法拥有，遇见已经难得，有何必再强求拥有。
“好。”
心里头有点闷。
她一直都知道顾斯野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有这么一段时光，她知足了。
顾父很欣赏雾小小这样的干脆，“钱，我照样给你。以后……我保证你姐姐的事情不会被人说出去。你爸爸以前招惹的那些债主，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一家人。至于你……送你出国读书吧。你还年轻。”
这样的**摆在面前，谁拒绝就是傻了。
雾小小眼眸微垂，看不清里面的神色。时间不说话，直到顾父以为雾小嗅反悔的时候，她开口了。
“那我要去澳洲。”
“没问题。”
事情已经谈妥，顾父也起身，“给你一天时间，后天就走。”
“那我能见见他最后一面吗？”
“既然没有未来，又何必再增添烦恼。”
竟然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了。
月光下，雾小小眼眸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头顶上的星星投射在她的眼底。她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脆弱的脖颈微微耷拉着，然后快步离开。
自始至终，眼里的泪都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顾父居然有些惆怅。
雾小小这个神情……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发妻。那个柔弱温婉的女人，有一身傲骨，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和他诀别。
罢了，既然是为了儿子好，也是为了弥补已经死了的她。
*
雾小小上楼之后给顾斯野打了电话，他在忙。
等到夜里两点，手机响了一下，是顾斯野电话。雾小邢紧回拨过去，顾斯野诧异：怎么还没有睡？
“因为我在等你啊。”雾小小蹑手蹑脚走到走廊里，凉风灌进来，她也不觉得冷，因为心里暖，“你身边有人吗？”
“没有人，怎么了？”顾斯野刚从手术台上来，在自己专门的房间里休息。
“我想你了。”
雾小小的声音低下去，妩媚而热烈，“想你精壮的手臂抱着我的腰，想要你紧紧搂着我，想要你狠狠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