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唧，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告诉我妈家里多了一个弟弟的事儿。要是她知道了，估计会跳起来把我老头儿的坟给挖了，骨灰拿去施肥吧。”
梁玉在雾小小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这样彪悍过。突然间这样，雾小小吃不消。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告诉她。”
雾小小心烦，把车窗给摇下来。
车子行驶到了城郊，一路上的风景终于热闹起来。
雾小小一直看着车窗外，闷闷不乐。
顾斯野看着她低头不作声的样子觉得怪可怜的，车子停靠在路边上，正要和她说带她去吃东西，雾小小却忽然间推门下车。
“姐！”
明明刚才看到那个白色的窈窕身影那么像雾玫玫，怎么她一追过去，那个人就不见了呢？
“小小。”
顾斯野从后面追过来，把站在马路中间十分危险的雾小续抓到自己怀里来。他没有责备她，看她脸色不大好，只是关心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我姐姐了。”
雾小小带着哭腔。
思念姐姐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浓。
“如果真的是你姐姐，应该不会不理你。”顾斯野的安慰让雾小小心里有点失落，但是也放下了。
是啊，如果是姐姐，怎么会舍得她一个人留在那儿。
雾小小在家休息了一天，决定还是去厂区看一趟妈妈。
这一次没有顾斯野带着，她一个人远远得看着妈妈在那群下班之后也死气沉沉的人里面。
“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水果……天气凉了，我……我还给你买了一件风衣。”
“怎么？你爸爸死了，没有人管着你了，你就开始大手大脚乱花钱了是不是？”
“不是。妈妈，我担心你而已。”这些都是雾小小攒了很多年的私房钱。她甚至都没有用顾斯野给的那张信用卡副卡。
“担心我还三天两头来添乱？以后别再来了。”
“那你把水果带着。”雾小小也有点生气了，自己大老远得来见她怎么就没有落上一句好话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把水果袋子和衣服一起塞进梁玉的手里，转身就大步流星得走了。
梁玉也有点傻眼。
“臭丫头！”
这个臭脾气，也不知道是像谁。
心里头还是有点暖暖的，梁玉小心翼翼得把水果提好，摸了摸布料，转身朝着宿舍走去。
树荫底下忽然间走出来一个人。
“你……你怎么来了。”梁玉看着眼前的人激动得舌头都打结。
“这些都是雾小续你的？”
“是……”
“丢掉！”
梁玉愣在那儿，迟疑了几秒钟之后，她咬紧牙关，把雾小小送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
“我都丢了。你……你别生气了。”梁玉怯怯得看着眼前的人，不停得搓着手，“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吃……”
眼前的人眸光如冰。
梁玉一点点垂下头，有个词眼在舌尖怎么都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以后，不准你和雾小小再说话。”
梁玉抬头，睁大了眼睛，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是。”
她低头，视线里那双锃亮的手工鹿皮高跟鞋不染纤尘，跟她脚上灰扑扑的布鞋差上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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