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艺术也许就是如此,白叔的话说的极其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所以他说完这些之后,至少让屋子里斗嘴的都闭了嘴。
“不方便?哈哈哈哈……”
白老爷子听到这个事儿似乎很高兴,他本想着景离那个孩子性子倔,他大概需要费很多口舌才能说服他结婚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也许不用,凌家丫头还挺有本事。
“是,少爷的司机是这么说的,他说可能是少夫人睡着了,所以……”
白叔也笑了,比起二少来白家他最怕的就是少爷了,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和让人匪夷所思的出牌套路,让他这个自诩最熟悉白家的人也望尘莫及。
白老爷子摆摆手,笑眯眯地站起来朝楼上走,样子却无比轻松,“都歇会儿吧,一会儿午饭的时候再谈也不迟,孩子睡着了就别打扰了。”
“是……”客厅里的众人应了,脸上的神色却精彩纷呈。
谁都拿不准老爷子究竟是想把白家交给残废两年的白景离,还是交给纨绔不着调儿的白景轩,总之,他们谁也不能得罪就是了。
盛夏的中午最是闷热,车窗才开了二十几分钟,白景离已经热得汗流浃背,感觉浑身都蒙着一层水汽,可是靠在他肩头流口水的苏浅浅却没有丝毫动静,依旧睡得香甜。
“……”
白景离瞥了一眼自己肩头晶莹的口水,第九十九次压下去心里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默默地叹了口气。
“唔……天亮了吗?小兔子。”
感觉到自己的抱枕不太老实,苏浅浅直接一转头,狠狠地把脸贴在了白景离牌小兔子抱枕上面,压得他的俊脸一偏,死死地贴在了靠背上。
“凌、若、樱……”
白景离磨着牙,脸色却黑得像烧烤的炭火,隐忍的脸颊上多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被她气得。
“唔,我再睡一会儿,妈妈别吵……”
苏浅浅讨好的蹭了蹭白景离牌兔子抱枕,觉得脸颊似乎有点扎得慌,顺手在他脸上摸了两把,然后继续睡了。
她喜欢赖床,但是在赖床的群体里她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迫症,被妈妈叫醒之后都会习惯性地再睡五分钟,然后绝对会醒来。
“……”
白景离大概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起码没人敢挑战他的耐心和极限,低头看一眼时间,现在正好是十一点五十,怨念地深吸一口气,继续无视肩头的口水。
不远处徘徊的司机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再一看车窗大开,白景离满脸都是汗珠,惊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少、少爷,要不……”
“嘘!”
白景离打断司机的话,手指了指后备箱,示意司机先把他的轮椅和苏浅浅的拐杖拿出来。
司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识相地走开,眼底却满是惊讶,少爷今天似乎心情还不错,居然没跟凌小姐发脾气?
五分钟后,强迫症苏浅浅猛地停止了对白景离脸蛋和衣服的荼毒,嘴角在白景离脸上来回蹭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
“小兔子,天真的亮了……”
如果说之前白景离还能忍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崩溃了,黑里透红的俊脸上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口水,这匪夷所思的吐血造型是白家大少从来没有过的!
“你确定没认错人?凌、小、姐!”白景离一字一句地说完,极其不爽地拎着苏浅浅的衣领拽了一下,试图跟她保持距离。
原本还半睡半醒的苏浅浅一下子就炸毛了,翻身就蹦到白景离身上,直接把他按在了椅背上。
“嗯哼!”
白景离皱了下眉,眼底闪过几丝疑惑,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汗湿的衣服完全贴在身上,让他的暴虐指数急剧飙升。
苏浅浅几乎立刻清醒过来,当然她是被自己和白景离的造型吓醒的,看着被她推倒并且脸色很差的白景离,心底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咳!那个……你没事吧?”
“如果你能立刻起来的话,我应该就死不了。”
白景离别过脸去不看她,脸上却更红了几分,这死丫头不像是装睡的,那么他脸上的口水就不是她故意弄的了。
“唔……”
苏浅浅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白景离侧脸上的口水,然后刚爬起来一半的手一软,“嘭”的一声过后,再次栽进白景离怀里。
“死丫头!”
白景离十分不爽地低吼了一句,却没有任何要把她扔下去的动作,别扭的表情只露出一个侧脸,精致得让人为之疯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浅浅一边捂着脸一边爬起来,蹲在狭窄的过道里扶白景离坐起来,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刚才是把他当成家里的兔子抱枕了,否则他脸上挂着的口水有点说不过去。
白景离一声不吭地坐起来,顺手拽了苏浅浅的手过来,一脸嫌弃地用她手背擦干净自己脸上的口水,脸上的表情臭得可以。
“……”
苏姑娘心里那点内疚和不安随着他这个无耻的动作全部化为泡影,不过看在自己确实占了便宜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个点儿睡觉?还睡得跟猪一样,你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白景离冷着脸,睨着苏浅浅的表情透着审视,仿佛一个审问自己出轨妻子的丈夫。
苏浅浅满头黑线地看着白景离,他白皙的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身上的短袖t恤也已经全部湿透,到嘴边顶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