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氏,她一个继妃,在那些原配的王妃、郡王妃面前,屁都不是,都是妯娌,谁来说她几句她都听着,有气都不能当面发作。
只是这般迂回行事,倒不是李炎的作风,怕是有沐重恩在后面指点吧。
齐纨把这些事情告诉齐洛娘,听得齐洛娘也笑了,道:“真是难为李郎君。”
李炎身世可怜,这般周旋,更是为难,偏他肯迎难而上,齐洛娘原是怜悯多些,如今倒也有些敬佩了。
“你既这样说,那我可就要准备将你与他的姻缘过明路了。”齐纨笑道。
齐洛娘面上一羞,却仍是落落大方道:“全凭蝶君娘子做主。”
齐纨也就没客气的请圣人下旨赐婚了,反正是早就说定的事情,加之她不乐意跟淮阴郡王府打交道,所以干脆越过了淮阴郡王夫妻,请了圣旨。
圣人起先还不大乐意,倒不是不乐意这段姻缘,而是淮阴郡王府那摊子混乱的父子关系,他不乐意插手沾一手泥,但架不住齐纨口口声声说这就是她上回讨要的好处,圣人不能占了便宜不给好处,又问圣人不肯下旨是不是嫌便宜占得还不够,言下之意,她可以再去杀几个。圣人顿时胆颤心惊,寻思这位蝶君娘子当真是说得出来,也能干出来,眼下朝中还在为那几个空出来的要职挣得你死我活,让她再杀几个,还不得乱了套,当下怀着送瘟神的心情,拟了圣旨,挑了个吉时就给送到了淮阴郡王府去了。
虽有圣旨,但想也知道淮阴郡王肯定不会依礼妥善的准备三书六礼下聘,反正已经插了手,圣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人做到底,随后,又命宗务司和太常寺一起以郡王的规格准备聘礼。李炎只是世子,还不是郡王,圣人这道旨意,显然是特意抬举他。
淮阴郡王不甘不愿的接了圣旨,果然如圣人所想,是不打算依礼而行,只草草准备了八百两银子和几样上不得台面的摆件布料,连个正经的大媒都没请,只唤了冰人来,哪知这边还没有和冰人交待完,那边宗务司和太常寺已经领了圣旨,请了礼王与礼王妃为大媒,又由英国公夫人马氏带了李炎的庚帖,再由钦天令亲自出马给合了八字,得出天作之合的批语,当场就交换了婚书。
只因齐洛娘还未及笄,因此暂不过聘请期,且准备聘礼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工夫,因此两方商议只等她过了及笄礼再过聘请期。
从头到尾,就没淮阴郡王府什么事儿,京中哪个不是人精,可是看足了笑话,只是顾忌着祁王爷,不好当面嘲笑罢了,私下里可没少当成乐子。
淮阴郡王闹了老大的没脸,一连十余日没出门,赵氏也没脸出现在各种宴请场合,这对夫妻倒是难得的安分了。当然,这安分也是不得已的,也不知是谁多嘴,把死的那几个世家官员都是与凉氏有仇的消息透给了淮阴郡王知道,顺带还隐隐推测是凉氏下的手,淮阴郡王这是给吓怕了,在盛京之地,敢杀朝庭命官,圣人还没有追究,他岂能不怕,沐重恩已经是粗鄙莽夫,哪知这凉氏身为世家,下手可比沐重恩还要狠厉多了,他要是在这桩婚事再指手划脚,为难李炎,指不定明儿脑袋就搬了家,左右李炎和齐家四娘子年纪都还小,三年时光也耽搁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