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苏黎渊眉头轻皱,语气中带了些不耐。
老半天,顾惜辞才反应过来,苏黎渊这座万年大冰山竟然亲手给她开了车门,荣幸之至啊荣幸之至。
虽然顾惜辞早已决定求助苏黎渊,可当她再次陷入这低气压,还是不免忐忑了番。
“去医院。”苏黎渊简短的吩咐。
“不不不,我不去医院。”顾惜辞连忙拒绝,想起医院那冷冰冰的白色墙壁和消毒水的气味,她便觉得恶心,她清晰的记得,她的妈妈就躺在那里,永远无法再清醒过来。
“你的手需要包扎。”苏黎渊不悦的说道。
疼痛感时不时的传来,顾惜辞低头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掌,脑海中忽的闪过温茹死时的画面,大滩鲜血自她的身体晕出,就像是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想到这,顾惜辞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躺在苏黎渊的肩膀上。
嫌恶的将顾惜辞推了开,苏黎渊虎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肖扬迟疑的说道,“顾小姐……应该是晕血了……”
话音落,苏黎渊的脸色更阴沉了,早知道他就不该发善心把她带上来。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肖扬很不怕死的问了句。
沉默了片刻,苏黎渊看了眼睡的跟死猪似的顾惜辞,说道,“去市区公寓,另外告诉老爷子,今晚不回老宅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惜辞终于沉沉醒来,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还好衣服都在,不过她现在是在哪儿?
正想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扯起了被子,警惕的望着门口。
“啊啊啊!”尖叫声穿破云霄。
“闭嘴!”苏黎渊很不耐烦的大喊。
“你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乱跑!”顾惜辞捂住自己的双眼,结结巴巴的问道。
苏黎渊自顾自的打开了衣橱的门,翻找着衣服,说道,“我刚洗完澡,怎么就不能来我的房间找件衣服穿?”
“我的”这两字被苏黎渊加重了语气。
“可……我还在你的房间里啊。”顾惜辞小声的辩解着。
“谁知道你会恰好在这时候醒过来。”话音落,苏黎渊促狭的看着顾惜辞,“该不会你是故意的?”
顾惜辞为自己据理力争,“谁说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目光触及苏黎渊****的身躯,顾惜辞眼神躲闪,脸也红通通的发烫,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好棒啊,精瘦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堪比电视上的名模。
“那你脸红什么?”苏黎渊不屑的说道。
“我哪有?”摒除了那些不堪的心思,顾惜辞连忙否认,转移话题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你醒了,那就赶紧走,别霸占着我的床。”苏黎渊毫不留情的说道。
“呃……”顾惜辞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了,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个免费的住所不是挺好的吗,“那个,那个,我可不可以在这住一晚,天都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又身受重伤,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
说到身受重伤时,她还高举了自己的手掌,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掌已包裹了厚厚的纱布,不由得感激得看了苏黎渊一眼。
“别看我,是肖扬帮你包扎的。”苏黎渊连忙撇清关系,眼神中闪过丝不自然的情绪,但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还不赶紧起来。”
顾惜辞极不情愿的掀开被子,空气中的凉意让她不禁缩了缩头,地板空荡荡的,不见帆布鞋的踪迹,咬了咬牙,她徒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脚底油然而生起一股寒意,皮肤激起细密的小疙瘩,缓和了下,她朝着苏黎渊深深的鞠了躬,诚恳的说道,“苏先生,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再见。”
早在她向苏黎渊投向恳求的眼光却被无情的漠视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会出手相帮,索性她也不再多费唇舌,以保留她卑微的自尊。
倒是她的期望太高了,驰骋s市的苏氏集团大少向来独善其身,更何况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他又怎会多管闲事,看来今晚注定要露宿街头了。
注视着顾惜辞行至玄关,俯身穿鞋的身影,苏黎渊颇有些意外,她倒是跟外面那些费尽心思勾引他的女人不同,没有死皮赖脸的粘着他,反而干净利落的离开。
她是他遇见的第二个意外,至于第一个……
思及过往痛苦不堪的记忆,漫天的疼痛感突如其来,胃部如刀绞般翻江倒海,他颓然的靠在墙边,高大的身躯慢慢滑落,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嘴唇失了血色,脸上尽是极力的隐忍。
顾惜辞换好鞋子,礼貌的准备道别,抬头却望见苏黎渊倒在地上,心中一慌,小跑到他的面前,关切的问道,“苏先生,您怎么了?”
“药……”苏黎渊艰难的抬手,指着柜子上白色的药瓶,虚弱的喊道。
顾惜辞连忙拿了药,倒了清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吃了下去,随后专注的望着他,“怎么样?好点了吗?”
缓了好大会儿,苏黎渊才正视顾惜辞,她眼中关切的目光灼灼,像是要穿透人心似的。
在商场上向来雷厉风行的苏黎渊,此刻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自然的别过头,冷声吩咐道,“扶我去沙发。
顾惜辞嘟囔了声,“什么嘛,我又不是保姆……”
“你说什么?”苏黎渊提高了声调,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顾惜辞摆手否认,而后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