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頌仿佛五雷轰顶,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三三怀孕了,一定是墨柒的孩子。一定是那一晚犯下的错误,而那一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怂恿。
假如不是她的自以为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一个爱的刻骨铭心,一个拒绝的斩钉截铁。
这罪,终究还是要三三自己承受的。女人在爱情之中,终究还是难以抽身的。
潇頌就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她很清楚。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责怪着自己。当初假如不是她以为洞悉了一切,又能够掌握一切,现在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她总是认为自己重活一次,又是来自现代,在这些古代人面前,她是那样的优越。其实她错了,人心,尤其是人的感情,才是最最不可捉摸的事情。
潇頌无力地看着床纬的顶子,脑筋不停地转动着,想要想出个什么办法,直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转天一早,头重脚轻的潇頌,勉强起身。
尽管她还没有考虑清楚,还是觉得应该让墨柒知道,不管他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他总是应该做出一个选择的。
跌跌撞撞的,潇頌来到了丽春院门口,却碰上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不速之客。
“小鬼,这里管事儿的在哪儿?!”一个面向清秀,但举止极其轻浮放-荡的男子,吊儿郎当地冲潇頌问到。
潇頌脸色苍白,觉得头晕晕的。抬头去看,发现说话的人颜虽然不错,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叫人讨厌的气息,不过看在颜好的份儿上,勉为其难的说道,“头儿,什么头儿?龟-头但是一大堆,进去找吧。”
来人没想到潇頌竟然这样口出狂言,也没有想好应对之策,又见潇頌是一个黄毛丫头,摆摆手把潇頌推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丽春院,“去去去,你躲开。人呢,我要找你们的头儿!”
潇頌停住了脚步,这人显然是来闹事儿的,墨柒和三三两个人的事情只能暂时缓一缓了。
潇頌大踏步的追了进去,抓着那白衣小子的衣襟儿骂道:“喂,小子,干嘛呢你。”
白衣小子瞥了潇頌一眼,“哪儿来的毛丫头,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啊,走开走开!”
潇頌心中暗笑,他们两个究竟是谁不知道这是哪里啊,她可是丽春院未来的接班人,江南城的拼命三娘,这愣头青这回是来作死了。
“啪”!
潇頌使劲儿地在桌子上一拍,不怒自威地说道:“猢狲,休得放肆!”
这等目中无人的家伙,潇頌简直看不过去,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潇頌以外,谁还能在这丽春院之中撒泼呢?!
白衣男子像是被放了慢动作一样,慢慢地转身,目光慢慢地投向潇頌,然后目光绕过潇頌,两眼一亮,激动地扑了上去,“姑娘,请问这里的头儿在那儿?!”
“哈?”晨起回来的采采一愣,“头儿,什么头儿?”采采呆萌地盯着白衣男子的双-腿-之-间问到,“是那个头儿么?!”
潇頌“噗嗤”一笑,冲着采采竖起了大拇指,心中赞叹到:对对,这种没眼力见儿的小男,就应该调戏之!
白衣男子这么一闹,丽春院上上下下就都被闹了起来。
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美丽女子,就这么没有一点点预先,也没有一点防备的出现在了白衣男子的面前,还真是……
真是美呆了他了!
这简直就是掉进了神仙窝里面了好么,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作享齐人之福嘛。
白衣男子现在恨不得自己长了无数双眼睛才好么,这丽春院上百位姑娘,各有千秋,每个人的气质和特点都不一样,真是看上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咳咳,”潇頌踹了已经开始流口水的白衣男子一脚,“我大娘亲说了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时间,没见过市面的样儿啊你。”潇頌及其厌弃地在白衣男子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托着腮帮子,翘着二郎腿,冲着锦娘所站的方向努了努嘴儿,她到要看看,这个小鲜肉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白衣男子抬眼望去,早就没有了一早的嚣张,眼神之中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说不出的委屈和伤心,“嘣”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潇頌简直都要听到骨裂的声音了,“姐姐,我来晚了!”
“啥?”
“纳尼!?”
“虾米?”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地上,不是日了狗,就是被狗曰了,完全看不懂这男子演的是哪一出。
锦娘也是一怔,这声“姐姐”,还真是叫得她云里雾里的。锦娘眯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跪在那里的白衣男子,锦娘敢断定,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弟弟”。
锦娘这边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女人没就叽叽喳喳起来了,都在揣测白衣男子的来历。
锦娘四下环顾一周,她们才都识相地闭了嘴。
锦娘手扶栏杆,稳重地问到,“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今年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疑惑不已,锦娘还是尽量表现出了淡定和掌控全场的气势。
白衣男子说话之前,眼里神奇地含起了泪水。
潇頌离得近,看得也就更清楚些,潇頌摸着嘴角,欣赏着这北影毕业生一般的演技。
“姐姐不知,”哽咽了一声后,设足了悬念,男子才接着说道,“柒柒乃是家姐,如今四下打听,才得知姐姐芳华之年便……”情到深处,眼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