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大还是压小?”坐庄的是一个身上盘着两条青楼的黑胖子,潇頌都快分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长得黑,还是纹身黑了。
人群之中,潇頌很容易地就能找到陆陆。
这个人小人得志,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银首饰都穿在身上。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陆陆在赌坊的手笔都很大。
大家又都知道锦娘是陆陆的后台,自然是伺候皇帝老爷一样地伺候着他。
要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台流动的atm机,随时都能取款,多爽啊。
“大大大,”一个看起来很狗腿,实际上就是很狗腿的人,巴结地说道,“陆大人,你压大啊,这把一定是大。”
陆陆那叫一个耀武扬威,用鼻孔看了一眼那个小喽啰,骄傲地说道:“那就听你的吧。”
说完,陆陆就将手上的金定子堆在了桌子上,慢悠悠地说道:“开。”
坐庄的人一看到了这金定子,立马就乐开了花,“好嘞,请好吧您嘞!”
说完,盅骰“哗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好么,赌场里的人一听了摇骰子的声音,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的激动。
再去看陆陆的时候,他可是淡定得多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过说来也是,输就输,赢就赢,他也不在乎。
“他倒好,拿着我娘的钱来这儿充大尾巴狼来了。”潇頌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啊。
这钱给谁花不好,给陆陆糟践还真不如丢到马路上去喂狗了。
十足就是一个蛀米大虫,还是千年难遇的超级蛀米大虫!而这种蛀米大虫的角色,不是用该让潇頌来扮演的么?!
刘青云又何尝不是如此,“说的是呢,”他也是不明白,“你说锦娘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也会烦这种糊涂呢?”
“哎,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哎,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一老一少,同时唉声叹气地道。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压得大,赢得大;押的小,赔的少~”只见那大汉使劲儿摇晃了手里的盅筛之后,十分用力地在桌子上一扣,“开!”
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落在了那极力小小的筛子上。
之后,有的人仰天长啸,有的人捶足顿胸。
赢得就十分高兴,输的就十分懊恼。
唯有一个人,也就是陆陆,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败家子儿啊败家子儿!”潇頌简直都要吧大腿给拍青了,“这要是我的儿子,早就不知道枪毙了多少回了。”
“你说。”潇頌偷偷地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柒柒留下来的一个玉镯子,“要是叫今年知道,陆陆偷了这个东西出来赌的话?”潇頌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笑得那叫一个阴险啊。
刘青云瞬间就心领神会,“你等我!”说完,就冲着了春院的方向奔了过去,这样的好机会,可是万万不能轻易错过了。
要是再叫陆陆和锦娘厮混下去,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瓜熟蒂落的时候,他可就真的没戏唱了。
潇頌回头看了一眼以光速消失的刘青云,真是觉得好笑。
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啊。想当初在牢里的时候,刘青云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啊,现在也被逼得链接草都不要了。
再看看现在正得宠的陆陆,真是没有一点比得上老实巴交的刘青云。
不过也是,根据潇頌的经验来说:男人不坏,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不爱了。
没点儿性格,别说是异性恋了,就连同性恋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说说,这个世道是不是要逼死老实人啊?
潇頌按兵不动地守在赌坊门口,静待时机,一定要等到锦娘到场的时候,把玉镯子丢到赌桌上,来一个人赃并获,要不然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陆大人,您说这下一把?”刚刚阿谀奉承的人,现在又臭不要脸地问起陆陆的意见了。
其实问什么呢,陆陆还不时随意压什么都行么。
“我们跟着陆大人压。”
不知道谁带头,接二连三的人,都嚷嚷着陆陆呀什么,他们就压什么。
陆陆满足地一笑,他现在可是飞上枝头变疯狂了,不管是谁,都要没给他三分薄面的。
随手一丢,陆陆手里的银子,就又落在了“大”的一面。
结果,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还吵嚷着要和陆陆压一边的人们,都齐刷刷地压在了“小”上。
这些日子了,陆陆压什么就不开什么。
掌握了规律的赌徒们,自然是陆陆压什么,他们就不压什么了。
看着刚刚还说支持自己的人们,瞬间就调转方向,陆陆不由得轻蔑地一笑。世人见风使舵的毛病,还真是不好改啊。
不过无所谓,已经是人上人的他,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的,干嘛和那些下等人一般见识啊。
“开,小!”
果不其然,这一把又是“小”。
赢了钱的人人,个个都乐呵呵地给陆陆赔笑,但是背过脸去,又骂陆陆是陪“鸡”睡觉的小白脸,比陆陆还更加两面三刀。
潇頌摇了摇头,不禁感慨:“真是臭鱼找烂虾啊,什么人和什么人凑合。”
焦急地回头张望,依旧见不到锦娘身影,手上的玉镯,已经被潇頌的小手给捂温了。
“都被墨柒传染了是不是,一个个都要墨迹死了。”潇頌站起来直了直腰背,一直猫着可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