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祸不单行,潇頌好像是迎来了人生最最灰暗的日子。
刚刚回到了丽春院的潇頌,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在门口焦急等待的陆陆。
陆陆急得直跺脚,四处张望着。
潇頌远远地喊了陆陆一声,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陆陆见是潇頌回来了,赶紧小跑迎了上来,“老大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陆陆一定是急坏了,说起话来声音都哆哆嗦嗦的。
潇頌也慌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慢慢说,什么事儿。”
陆陆忧伤地看着潇頌,欲言又止。
“算了。”潇頌也不指望从陆陆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了。推开陆陆,潇頌径直走进了丽春院。
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潇頌走进丽春院以后,最最直观的感受。
向来热闹非凡的丽春院,很少有这么情景的时候。
上一回,还是在小琴离开的时候。
一种不好的预感攀上了潇頌的心头,发了疯一样地冲上了楼,潇頌凭借着预感,闯进了锦娘的房间。
黑压压的一群人未在一起,将潇頌的视线挡住了,“大娘亲?”潇頌惴惴不安,或许是母女连心吧,潇頌就是在潜意识里面感觉到,锦娘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一屋子的人见到潇頌来了,一个个都敛声屏气,自动为潇頌让出了一条路。
潇頌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锦娘,大声质问道,“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自从小琴离开以后,锦娘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这一点潇頌是知道的。但是绝对没有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没有人给潇頌一个回答,锦娘一直郁郁寡欢,现在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只可惜了锦娘这样的年岁,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情。
红颜薄命,或许是一个无法打破的魔咒吧。
潇頌扑到了锦娘的床边,一把抓住了锦娘的手,“娘亲,你这是怎么了?”潇頌的眼泪,心疼地宣泄而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怎么会这样呢。”潇頌紧紧握着锦娘的手,希望这样能给锦娘一点点的力量。
锦娘长了张干裂的嘴唇,却只能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潇儿不哭,不哭。”说着,锦娘感受的手指,就抚上了潇頌的脸颊,擦去了潇頌脸上的泪水。
潇頌哪里肯听,锦娘都已经这样了,潇頌怎么能够不伤心呢,“你们都是怎么照顾我娘亲的!”
阿奴站在一旁,脸色也是沉重至极。
锦娘的病由心生,她心里的病,只有她自己才能去医治,外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日子以来,阿奴过的异常艰难。
看着锦娘每况日下的状况,最心疼的莫过于阿奴了。
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反复地折磨着他,让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潇儿,你冷静一点。”可心搂住了潇頌,给她一点点安慰,希望她能够进款冷静下来,“你听锦娘说。”
可心了解锦娘,刚刚已经将大小适宜都嘱咐了一边的锦娘,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留着来见潇頌的。
潇頌靠在了可心的怀里,才有了一点点理智和勇气,啜泣着看着锦娘,等待着锦娘的话语。
锦娘牵强地扯出一个已经不能魅惑众生的微笑,“我的潇儿长大了。”
是啊,依着锦娘对柒柒的情分,潇頌就是她的新生女儿。
锦娘不仅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锦娘的视如己出,就真的好像是对待琴声女儿一样。只要是锦娘能给的,她都尽力满足了潇頌。
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吧。
潇頌含泪点着头,什么长大了,她分明就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娘亲,潇儿还需要娘亲,潇儿人不能离开娘亲。”这样的生离死别,终究还是叫潇頌不能把持。
锦娘无奈地一笑,她又何尝不希望能够长久地陪在潇頌的身边。但是她的身子,已经由不得她了。
锦娘苦涩地说道:“你还有这么多娘亲呢。”这么多娘了,丽春院上上下下,都是看着潇頌长大的,不管怎样,都是心疼潇頌的,“有她们在,也是一样的。”
潇頌哪里肯听,“怎么一样,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潇頌死命地摇着头,“潇儿只要大娘亲,只要大娘亲。”
可心心疼地在潇頌的肩膀上轻轻拍着,这孩子终究还是太看重感情了。
“你长大了,以后这丽春院,就交给你了。”锦娘这一撒手,上上下下的姐妹,从此也就没有个依靠了,好在潇頌是个有头脑的,锦娘这一走,还能放下不少心。
潇頌依旧是摇头流泪,什么都听不进去。
“潇儿,你娘亲走的早,什么都没给你留下,只有这块玉。”说着,锦娘拿出了那块柒柒在临死前交托给她的“頌”玉,“这是你爹留给你的,拿着它,或许还有希望招待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潇頌一把夺过了那块玉,将那玉丢了出去,“什么混账爹爹,他未曾对我进过任何义务,我又去找他做什么呢!”潇頌才不要去找那个没心肝的爹爹了,“我只有娘亲,只要娘亲,别的什么混账人,我都不想要去见!”潇頌扑进了锦娘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娘亲,你不要说这些话,我什么都不要,不要爹爹,不要丽春院,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潇頌元就是一个孩子,哭倒在自己娘亲的怀里,又有什么呢。
锦娘微闭着眼睛,在潇頌的头上慢慢地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