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赐的眉头紧锁,潇頌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
但是这个倔强的丫头就是强撑着,将所有的委屈和羞耻,都咽进了肚子里面,一声不吭的,甚至连眼泪都是无声无息的。
就好像是生怕搅扰了别人一样,但是手上的人,分明就是小松自己。
反过来,却是她一直在意着别人的感受。
这份委曲求全,究竟是为的什么呢。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章天赐再也控制不住他汹涌的情绪,潇頌这副样子,他怎么还能够受得了呢,“和我走,和我走,潇儿,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和我走吧。”章天赐扶着潇頌,但是心里面却很心痛,这一次回来,他就是要保护潇頌的。
这不过才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三天以前还完好无损的潇頌,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子,这让他如何安心呢?
他紧紧地看着潇頌,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章天赐看着潇頌的眼神,让潇頌不由得心疼。
他说的很真切,很实在,这让潇頌无法拒绝。
三年了,已经整整三年了。
潇頌将自己困在漫无边际的孤独之中,也整整三年了。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给自己一个自由的机会。
原本以为留在丽春院,就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潇頌。
到头来无奈的发现,无论留在哪里,她的生活,都是超乎掌控的。
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尽管内心千般不愿以,尽管她比任何人都有权利拒绝,她还是咬着牙撑了过来。
她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身体确实虚伪的。
那个陌生的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绝对够死上一万回了。
但是潇頌依旧是默默承受。
为的,人。
而潇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生意人。
只不过,她所作的生意,是她自己的身体而已。
思量及此,潇頌还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但是和章天赐离开的话,她更是说不出口。
离开这里,就以为着要抛弃这里所有的女人,还有锦娘的前世今生,她不能这么自私。
当初要将丽春院好好经营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
她要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负责,也要为着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负责。
这就是她,这就是潇頌。
“为什么!”
章天赐刚刚还紧握着潇頌的手,骤然松开。
他不理解,也不能接受,为什么潇頌宁愿承受这样的痛苦,都不愿意和他离开。
“为什么,潇儿,你告诉我,为什么额!?”
章天赐有些失控。
他一松手,潇頌瞬间失去重心,摇摇欲坠。
章天赐自责的赶紧上前搀扶,但是这一次,却被潇頌拒绝了。
潇頌制止了章天赐想要上前搀扶的想法,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吧”,便没有回头再去看。
他们之间,是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潇頌真的是太天真了。
就连她都以为,连个拥有了自由的人,是有权利选择人生的。
可悲的是,尽管如此,潇頌还是身不由己。
牵绊住她的,是丽春院的融荣辱,那曾经是锦娘的命,如今,是潇頌的命,是她的命啊!
章天赐的手,空空地举在半空之中个,久久没有落下。
他是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潇頌的拒绝,不过就是一场梦。
就在一会儿的功夫,潇頌就会笑靥如花地将手放在他多的手心之中,天天地说上一句“我愿意”。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抛弃一切的失速试飞,双宿双飞,从此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只是。
这一切,不过是章天赐一个人的自作多情罢了。
“天赐,”潇頌艰难地坐回了床上的,她身上的伤,电动这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着,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了,潇頌紧紧地低着头,才不让紧皱的眉头展现在潇頌的眼前,“事实证明,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是的,这样的潇頌,是会牵累章天赐,“你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逗得太近。”
“普通朋友?”章天赐怔怔地重复着潇頌刚刚所说的话,“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什么叫做‘你这样的人’?”
章天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地位差别,竟然会在潇頌的嘴里说出来,她不是最最反感这样的世俗想法的么!?
章天赐呆呆地看着潇頌,希望潇頌能够看她一眼,哪怕就是一眼都好。
但是潇頌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潇儿?”
章天赐不甘心地喊着,只是潇頌,以及维持这样昂刚刚的额姿势,一动都不动。
她是不敢去看,她害怕自己看上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潇儿?”
章天赐依旧不死心,他上前走了一步,但仅仅是一部,却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很害怕,害怕他在走上一步的话,走到潇頌的面前的时候,得到的儿依旧是那样让人伤心的答案。
真是那样的话,他该如何自处呢!?
“走吧!”
潇頌无可奈何。
她什么都成耨不了章天赐,三年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三年前是章天赐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
三年以后的今天,是潇頌足有不了自己的人生。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从来都没有焦点,就是两条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一眼。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