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伊琉微眯起双眼,等了半天也未等到沐千寻接着说下去,遂又出声说道:“七小姐不用卖关子,有话直说便是。 ”
沐千寻弯唇一笑,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影公主,拔高声音继续说道:“当然,关于影公主所嫁何人,就由不得她自己选择了,得由我们东菱皇上做主。”
闻言,夜慕欢倏然睁大双眼。
不能由她自己做主?
意思便是东菱的皇上要她嫁给什么人,她便必须要嫁吗?
沐千寻冲她一笑,佯装不知她心仪药王这件事,疑声问道:“影公主这般紧张,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本公主……”
“咳咳!”
夜慕欢的话还未说出口,夜伊琉便掩嘴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她的话。
随后他才出声代其回道:“七小姐多虑了,影妹妹深居后宫,又才刚过及笄礼,断是不可能有心上人的。”
沐千寻听后一本正经的点头,应道:“既如此,便请影公主给句话吧,如若影公主同意,这规矩便就定下了。”
说罢,她再度垂下头,状似没事人儿一般的把玩起手中的缰绳来。
夜慕欢情急不已,朝夜伊琉连摇了好几次头。
然……
夜伊琉都给无视了。
他正眯起眼若有所思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旁人他倒是有赢的自信,然那药王君修冥……
他可就没有把握了。
一番思虑,他朝看台的方向睨了一眼,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凤清婉的方向。
四目相对,凤清婉冲他轻点了一下头。
下一瞬,他勾唇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
“王兄!”夜慕欢慌了,她此前虽从未见过药王,却在听闻与药王相关的事之后,便对其倾心了,除去药王之外,她不想嫁给任何人。
“影妹妹别担心,为兄不会输的。”夜伊琉说的很轻,除去他身边的夜慕欢以外,旁人本该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但是!
那凝目盯着他的君修冥却从他的唇形,分辨出了他说的是什么。
惊讶与他竟然那般自信的同时,朝着他先前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倒是并未从凤清婉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只是……
十一说,这夜伊琉到皇城之后,一直在调查与他相关的事。
刚才故意刁难那小女人,该也是冲着他来的。
……
莫非夜伊琉的目的,是想要将他与那小女人的关系挑到明面上来?
也就是说,夜伊琉的人怕是知晓了他跟那小女人的关系!
思及此,他蓦然一眯眼,一直刻意收敛的寒气瞬间侵泄而出,让场内的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那寒意的缘故,一直沉默的宫寒琛忽的回过神来,启口问道:“这赏罚如若只在你们东菱北菱之间生效,我等上场还有何意义?”
君修铉闻言紧紧抿唇,确如他所言,这样一来,其余两国参与的人不管输赢都无任何的好处了。
“西菱与南菱……似乎来的都是男子,莫非你们当中有人想要留在东菱当驸马爷?”沐千寻捏着下巴出声问道。
“……”
她这话一问出口,宫寒琛便不出声了。
此次他西菱来的是身为太子的他,与身为祁郡王的宫九缘。
他堂堂一朝太子,自然是不可能留下做驸马爷的。
而身为祁郡王的宫九缘也不可能留下,兄长他虽然是长公主姑姑的养子,却深得姑姑的欢心,加之此次是他强行将兄长带来的,如若带不回去,依姑姑那火爆脾气还不得直接剁了他!
而南菱的两人更是不可能。
南菱如今还未立太子,此次前来的七皇子景灼华极有可能便是最终夺得太子宝座的皇子。
而与他同行的慕斯然乃是南菱国公府的世子爷,而国公府是拥戴景灼华的人,景灼华不可能在这当口做出将他留在南菱惹怒国公府的行为来。
一番思虑,他沉声一叹,笑道:“真是失策,下次前来东菱,势必得邀上两位皇妹同行。”
听了他这话,景灼华也立刻附和道:“确该如此!”
……
听了他二人的话,君修铉这才冲主事的人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得到太子的暗示,主事的当即敲响铜锣,高声呼喊道:“比试开始!”
沐千寻闻声莫可奈何一叹,驱马行至马球场边缘,她的未来可都掌握在那位爷手里了,为此她完全不打算挥杆,只想在边上旁观,毕竟……她就算加入进去,也不可能从那些人手里赢得一球!
然……
旁人好似见不得她那般清闲。
那球屡次往她的方向跑,好在有沐少嵘与慕容云寒应对,那球才没有很快去到她身边。
只不过……
最终那颗圆圆的球还是稳稳的落到了她面前,她咬咬唇,弯腰挥杆打算将其打走,君修冥的白马却在此刻越过她身侧,在挥杆打球的动作掩护之下,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别大意。”
沐千寻闻言一怔,她之所以敢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她很肯定,那位爷绝对不可能输给凌王。
想必那位爷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而他此刻却特意来跟她说‘别大意’。
显然他这三个字不是让她提防夜伊琉,因为开始之后,他一直将夜伊琉压的死死的,那夜伊琉绝无获胜的可能。
莫非……
心底有个念头飞快的闪过,快到她完全没抓住。
虽然没抓住,她却是条件反射的往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