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
“……”
君华殿外,无名未撑伞就那般站在雨中,见到快步出来的沐千寻,他就笑着低低的唤了一声。
沐千寻眉心当即一拧。
就因为他此刻脸上那笑容太过纯真无害,她竟好似晃眼间看到了曾经装疯卖傻的那个他。
那时的她也曾毫不设防的与他相交!
而眼下……
思及此,她就不受控制的低叹了一声,若他真就只是一个傻子该有多好!
而后,她收起心间的感概,冷着脸问道:“这般冷的天,便是不淋雨在这儿站上数个时辰也会病倒,你何苦非要今日见我?”
无名淡淡一笑,上前两步将一个包裹得相当严实的布包塞到了沐千寻手里,低语了一句:“记得亲自拆开来看。”
然后就很是爽快的转身走人了。
见状,不止沐千寻傻眼了,便是陪着无名在外站了这么久的阿三阿四也同样傻眼了。
合着他站了这么久,就为了将那东西交给王妃?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陪着他站了!
沐千寻惊讶过后,很是无语的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然后转身返回去拆开来看。
方才拆开,她就看到了里面躺着一封信函。
那信函上写着:吾妹亲启。
字迹她认得,是柳沐兮的,她顿时有些激动。
在她欲将信拆开来看的一刻,她瞥见了血十二探过来的头,忙轻咳了两声,道:“你们都先退下。”
血十二哪里肯依。
这可是那傻子送来的东西!
她才不要让王妃一个人看呢!
万一看出个好歹呢?
然她纵使不依,也拗不过沐千寻,在僵持了一阵儿后,还是被沐千寻给赶出房间了。
而后沐千寻才安心靠坐到窗前看信。
信上所写的内容叫她心惊,师兄竟然是自愿跟无名走的?
心惊过后,她忙按信上所写的,将信函给销毁了。
只是……
她心里却堵了好多问题,想要前去银安殿询问无名一番。
她想问师兄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也想问师兄因何忽然决定将此事告诉她。
当然!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怀疑过那封信的真假!
****
翌日。
沐千寻一大早就听闻无名病了。
且不止无名,连阿三阿四也都齐齐染上了风寒。
对此她虽很是无语,还是领着血十二去了银安殿探望,因为她翻来覆去的寻思了一夜,还是决定当面询问无名一番。
只是去到银安殿,瞧着那一众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去的女人,她就有些想打道回府了。
好在她还未转身,楚云卉就发现了她,还立刻就朝她行礼。
“妾身给王妃姐姐请安。”
“……”
因着楚云卉那一声,拥挤喧嚣的一众女人们都瞬间安静了下来,而后齐齐朝沐千寻请安。
沐千寻抬抬手,直接说道:“你们这般吵吵嚷嚷的,会妨碍王爷休息,都各自回去待着,王爷若是想要见你们何人,本王妃自会让小十二去传话。”
闻言,那些人虽然不情愿,却都纷纷离去了,唯有楚云卉还执拗的站在原地。
沐千寻挑挑眉,仔细的打量了楚云卉几眼。
楚云卉这两日干嘛去了?
怎忽然之间清瘦了这么多?
还有她那快要赶上熊猫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可没有的啊!
不会是她父亲与妹妹终于在灵光寺翘辫子了吧?
她这边儿正想的入迷,血十二就附到她耳边提醒道:“王妃,楚侧妃这两日该是夜夜都在等那傻子过去,却始终未等到,故变成了这般模样。”
沐千寻听后瞬间恍然。
当日在宫宴上,楚云卉就说过无名要去她院里的话。
啧啧!
不过就是被放鸽子而已,怎就憔悴成了这般模样?
为此,她颇为同情的低低叹道:“你也别太较真儿,王爷如今大病初愈,你该多给他点时间。”
听到这话,楚云卉原本黯淡无光的美眸间就瞬间燃起了些些期冀。
沐千寻顿时很无语,索性直接撇下楚云卉进了银安殿。
无名房外,阿三阿四分站两侧,见到沐千寻与血十二就恭声道:“王妃。”
话音刚落,阿三就忍不住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听着那一声很是响亮的喷嚏,沐千寻就嘴角直抽抽的叱道:“你们两个是榆木脑袋吗?他耍性子站在雨中等,你们也傻乎乎的陪着他淋雨?”
阿三拧拧眉,委屈的小声反驳:“属下不陪着还能如何?总也不能主子淋雨,属下二人却撑着伞吧?”
沐千寻当即噎住。
在七王府旁人眼中,无名如今就是货真价实的七王爷!
若阿三与阿四真撑了伞在旁作陪,绝对会被旁人非议。
因为这个,她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就缓和了许多。
“小十二,找两个人来顶替了他们,让他们去歇着。”
“是。”血十二立刻应下。
“王妃,我们并无大……”
“我没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命令!”沐千寻横了阿三一眼,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
阿三立马收了声儿,不敢再多言了。
沐千寻这才进入房内,进去之后,随便找了个由头将血十二给打发了出去,又将暗中跟随她来此的陌羽给打发到了远处去守着。
直到她确认周遭再无碍事的人,这才望向床上病怏怏的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