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贞噎住。
名分什么的……
他确实从未提起过。
而她也一直未太过放在心上,因为在此之前她都还一直在想着终有一天是要从他身边离开的。
然而景灼华却忽然启口说:“方才我便在与药王说此事。”
闻言,沐瑾贞与沐千寻都齐齐诧异的看向君修冥。
他竟也询问景灼华这事儿?
好生奇怪啊!
君修冥扬扬眉,解释道:“这可并非为夫开口问的,而是他自己主动提起的。”
话未落音,他又看向景灼华说:“他此次前来东菱,便就带来了一队提亲的人,不过未免旁生事端,他带来的人都乔装成了商贩,眼下就住在皇城中。”
“何故如此?”沐千寻满心不解。
“他觉得咱们东菱现在太乱了,不敢大意行事。”
“的确很乱!”
听了君修冥的回答,沐千寻就侧目望向景灼华。
沐瑾贞欲言又止的蠕动了数次唇瓣,却又未说出一个字来。
景灼华猜到了她想说的话,遂径自道:“东宫旁人虽不知你的存在,父皇却是知道的,如若不然,你以为每每那些大臣上奏疏逼我立太子妃的时候,都是何人压下来的?”
沐瑾贞心间微动。
他既然说了这话,便是有意让她成为太子妃咯?
这时,景灼华微垂下头,状似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了一句:“你说过不愿为妾,我又怎会逼你。”
沐瑾贞顿时扬唇笑开了。
并非她看重那个位置,只是在妾与正妻之间,她自然是会选择正妻的位置。
不过……
她唇畔的笑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她乃是庶女,若为太子妃,日后再为后,恐怕会被人非议。
景灼华抓住她略微有些冰冷的小手,浅声道:“有我在,你别担心。”
闻言,沐瑾贞唇畔再度爬上了些许笑容。
沐千寻无视了那二人,踮起脚尖附到君修冥耳边低声说:“此事怕是不能让贤王知道,他定会从中捣乱。”
君修冥点头:“万幸景灼华是个行事谨慎的人。”
沐千寻赞赏的看了一眼景灼华,又道:“有了景灼华与四姐姐的关系,待洗刷了强加在沐府头上的那些风言风语,贤王就不敢轻易动沐府了。”
君修冥再度点头:“嗯。”
****
两日后的清晨。
沐千寻一行人正欲前往沐府,陌非歌就忽然翩翩而来,不顾君修冥的不悦,直接将她拽到了一旁,与她单独说话。
“据一位老公公说,百余年前,君家的某位皇上外出微服私访期间,途经蛇山,救下了一位被蛇养大的姑娘,那姑娘后来入宫为妃。”
“还真有蛇山?”
“既然人家都那般说了,那就自然是有的。”
“可……就算那姑娘入宫为妃了,那蛇山上的蛇,总也不可能随她一同入宫吧?”
“我当时也这样问了。”
“哦?那老公公如何回答的?”
“他称,据他的师父说,那姑娘因为是蛇养大的,对人情世故懂的不太多,入宫后听说旁人出嫁都得带嫁妆,她便就带了一群听话不会袭击人类的蛇,而当时在位的皇上不想让她不开心,特意命人在皇宫下面挖凿出了一个雄伟的地下宫殿,给蛇居住。”
说完,陌非歌当即又摇头叹道:“不过那老公公说,那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未必是真。”
沐千寻努努嘴。
虽未全信,却也并未当成无稽之谈。
毕竟若真是那样,就能解释东宫里的那些蛇群因何只袭击老鼠,而不袭击东宫里的人了。
同时也解释了皇宫下面地形复杂的密室的由来。
沉思过后,她挑挑眉,问:“还有查到别的吗?”
陌非歌点头:“那姑娘兴许如你一般,能懂动物的语言,亦或者……她从小就与蛇生活在一起,能懂蛇的语言。”
沐千寻诧异的挑眉。
既然她能听懂动物的语言,这世上就必然还有别的人也能听懂。
陌非歌短暂的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听说她死后,将一个能够号令蛇群的玉笛传给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成年后带着玉笛嫁到他国,然蛇群却因为那姑娘埋葬在皇宫中而并未随她女儿……”
听到这儿,沐千寻双眼就一亮:“关键点在那玉笛?”
“正是!”陌非歌惊讶于沐千寻心思之通透,竟然立刻就猜到了重点。
“那玉笛不会机缘巧合的落到了贤王手里吧?”
“非也,它落到了秦家手中。”
“……”
沐千寻眨眨眼。
秦家吗?
别告诉她,那玉笛跟秦家当年的背叛有关!
然事实上……
还真就有关!
陌非歌紧接着就说道:“秦家得到玉笛后,企图找到那传说中的蛇山,利用玉笛号令蛇群来达成复国的目标,但他很清楚,其它七个家族的族长不会同意那般不靠谱的事,遂有了靠自己的念头,故做出了一些恶劣的行为,迫使其余七个家族将他从八大家族逐出,而他还未寻到蛇山,贤王就找上了他,让他交出玉笛。”
停顿了一下,他又续道:“不过贤王也未明着要,而是捏住了秦家的把柄,迫使秦家的人按他的命令行事,嫁入你沐府的秦氏便是按贤王的命令接近你二叔的,但秦家也并非善类,他们寻了一个有相同效果的笛子交给贤王,以真的玉笛来威胁贤王,让贤王不敢轻易动他们秦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