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朵瑜走了之后,卉瑜便唤来了彩云,让她私下查查彩霞最近有没有去药铺买过药,买了什么药。
彩云隐约猜到彩霞可能有问题,估计还与大少奶奶早产有关,神色不禁一凛,道:“姑娘放心,奴婢必定小心查探。”
廖氏这日还没到晚饭点,就备好了饭菜,又叫了墨荷去请楚沛。
楚沛一进安华堂的厅堂,就看到满桌都是他爱吃的饭菜,便道:“夫人今儿可是有什么好事要与我说?”
廖氏伺候楚沛净手,又帮他换下外衣,道:“老爷,妾身可没有好事,是要等着老爷带来消息。”
楚沛坐到主座上,道:“什么消息?”
廖氏道:“自然是商队打听的兰姐儿的消息。今儿商队可是该回来了?”
楚沛眼神一闪,道:“是回来了,今天上午才刚跟我碰过面。说是兰姐儿挺好的,虽然没有生孩子,但是江家待她一如既往,并未施加压力。你就放心吧。”
廖氏一脸不相信,脱口而出道:“不可能,那江家不是提携了个贵妾么?怎么还是一如既往?那商队是不是弄错了啊?”
楚沛眯起眼睛,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谁告诉你的?”
廖氏顿时慌乱了,闪烁其词道:“我……我……只是猜测的。兰姐儿这么长时间没身孕,又是长媳,我就猜测江家该是有不满的……”
楚沛是不信的,廖氏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不是这么细致的人,不然不会兰姐儿都出嫁两年没喜讯,临到现在才着急,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些什么。于是便道:“江家是书香门第,最是讲究嫡庶之分,怎可能嫡子还没出生,就让庶长子出生,夫人不要多虑了。”
廖氏急了。忙道:“再怎么书香世家怎么讲究规矩,终究是看重香火的。兰姐儿又没个撑腰的,可该怎么过日子啊……老爷,您再打听打听。别不是弄错了,苦了咱们兰姐儿。”
楚沛仍是不着急,道:“商队的人都是走南闯北的,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消息,夫人若是不相信他们。我也没别的渠道再去打听。除非夫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才好再叫人去。”
廖氏可是被逼急了,话都还没说一句,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楚沛一看,事态还挺严重,把下人都屏退了,才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廖氏止住眼泪,把原原尾尾都说了个遍,最后道:“…老爷。您说就这样,兰姐儿可还怎么过?咱们真是造孽啊!”
楚沛急忙安慰道:“你先别哭,兰姐儿的事情,那商队还真没打听出来这一茬。不过,若果是真的,江家必是会严防口风,倒也不好打听……”
廖氏问道:“老爷,那咱们现在可咋办?咱们得救救兰姐儿啊……”
楚沛道:“你别着急,消息打哪儿来的,哪儿就有渠道。这事儿还得夫人再出面才好……”
彩云是个效率高的。没过两日,就来同卉瑜汇报了。
她说道:“姑娘所说之事,奴婢不敢直接去问彩霞的家人,就怕打草惊蛇了。就央了家里人。到城里的药铺去打听买莪术。这药只能用于催产,平日里买的人不多,好多药铺都没得卖。最后在一家城郊的小药铺买着了。可是那家铺子的老板却说这些时日就没人来买过莪术。我家兄弟正要离开那家铺子,整好一个小徒弟走了进来,看见我家兄弟手里拿着莪术,就道怎么又是要莪术的。我家兄弟听得他说的有情况。便问他还有谁买了莪术。原来不久前有个相熟的哥们来找他要点莪术,时间就在胭脂送进府里前后两天。后来我家兄弟又追问他究竟是谁要的莪术。姑娘,您猜是谁?正是彩霞的哥哥!”
卉瑜一听,兴奋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为了谨慎起见,卉瑜又问道:“除了那小徒弟所说,可还有别的证据?”
彩云说:“有,有,那彩霞哥哥是直接找了小徒弟要的莪术,没走铺里的帐,小徒弟怕被老板发现挨骂,特地让他写了个欠条。奴婢把钱付了,就把欠条拿来了。”说完,把欠条拿给卉瑜。
卉瑜接过来一看,写的清清楚楚,连时间都写上了,还盖了手印。简直就是铁证如山了!
卉瑜拿了欠条就要去红枫院,却又转念一想,本来自己就是隔房的侄女,按理是插不上手的。要是这般急匆匆而去,还不知会不会招来怨恨。
还是让窦氏出面更为合情理。
于是便去了凝彩院。
窦氏拿着了欠条,心里那叫一个气愤。好个彩霞,平日里我对你也不薄,你却这般对我。我的儿子没了,你们一家也别想好过!
转身就去了红枫院。
卉瑜是不愿意再掺和了,已经是证据确凿,谅彩霞跑也跑不掉。于是就回了玉蓉院。
可是不知怎的,最后却是查出春菊和彩霞哥哥合谋害了窦氏。
春菊嫉妒窦氏的正室之位,想害了窦氏的孩子,以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长子。而彩霞哥哥素来爱慕春菊,春菊向他哭诉求他帮助,就一时糊涂答应了。
只是春菊怎么知道窦氏的药方,又是怎么把药放进胭脂的,都一概不提。
这不像是要抓出真凶,更像是要找个替死鬼,好给众人一个说法。
只是奇怪的是,窦氏对这个说法没有任何异议,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春菊和彩霞哥哥也没有喊冤。
在常氏的主持下,春菊关了禁闭,只等生了孩子之后发卖出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