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愤恨不已,自从来了这里,自己都是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去害过人。那欢姐儿更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就来陷害自己?
如果是与原主有矛盾,自己已是另外一个灵魂,没理由替别人背黑锅。
卉瑜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说道:“大伯母,卉儿本不是与人相争之人,自问也没人起过争执,更没有接下怨恨。如今无缘无故遭此污蔑,实在是太侮辱卉儿了。卉儿愿意与廖家人对峙,只求还卉儿一个清白!”
常氏看着面容坚定的卉瑜,说道:“我也知晓这件事实在难以忍受,不过要是闹开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对你的声誉都是不好的。要是私底下商量,咱们可以试着看看廖家下这么个套是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要别的好处,咱们自然可以给他。如果是想谈婚论嫁,就再好好对峙。卉姐儿觉得如何?”
常氏说的也不无道理,费劲心思布下这么个陷阱,一定是有所图。既然如此,摸清他们的企图,再见招拆招也是个好法子。
而且正如常氏所说,鱼死网破对自己声誉也不好。
这年头,做女人就是弱势,万事只能忍!
卉瑜深深吸了口气,道:“还是大伯母思虑周全,卉儿冲动了。就按大伯母所说,先探清楚廖家所求,如果真的要以此要挟结亲事,卉儿必会与他们对峙到底。”
常氏握了握卉瑜的手,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就算有点龌龊也不能太计较了。”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选秀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大伯母虽然没见过大世面,却觉得入宫对于女人而言并不是好事。所以想着赶紧给你定下亲事,就不必参选了。也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原来常氏对自己是这般打算的,怪不得一直没动静呢。卉瑜便道:“大伯母真是说到卉儿的心坎里了,卉儿这辈子不求荣华富贵,但愿能遇着一人。与子携手,白首到老。入宫去其他嫔妃争宠实在不是卉儿所愿。”
知道卉瑜与自己心思一样,常氏打心里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卉姐儿就等着好消息吧。大伯母必是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卉瑜又拜谢了常氏。
待得送走了常氏,卉瑜便叫了彩云把之前欢姐儿送的字帖拿了出来。
字帖本身内容并没有男欢女爱之意,否则自己也不会收下。
不过,既然廖家笃定是廖尚送给自己的,那必是廖尚亲手写的。却又没有落款。真是打的好深的心思。
因为即使没有署名,但是只要对照笔迹就能看出是谁所写。到时候一个私相授受的帽子肯定跑不掉。
尽管常氏不愿与廖家撕破脸,但是万一廖家执意要结亲,那就只能据理力争了。
香囊还好说,睁眼说瞎话否认不是自己的就行,毕竟没人见过自己戴了那香囊。
但是这字帖就麻烦了。除非能让大家认定是他人所做……
想到这,卉瑜又仔细看了看字帖。
只觉得似乎越看越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应该是没机会接触过廖尚的字帖才是……
突然,卉瑜脑中灵光一闪,问天公子!这字帖上的字。虽然整体与问天公子的字不完全一致,但是笔锋,结构都有种神似。
如果把这字帖说成是问天公子所写,那么就不具备针对性了。
只可惜自己也只见过一次问天公子的字帖,并不能完全肯定与这幅字帖的相似度。还得找个行家来帮忙看看才行。
于是卉瑜急忙唤了人去请钟娘子。
钟娘子边看边啧啧道:“这幅字帖奇了,虽说与问天公子的字有八分相似,却又不完全一致。若说是仿写的吧,那神韵却又一丝不差。像是一个人所写,又不像是一个人所写。真真是奇了。”
卉瑜听得钟娘子说得不清不楚的,心里万分焦急。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不是问天公子所写?若是说成是问天公子所著,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吧?”
钟娘子说道:“这个可真说不准。姑娘是从何得来的字帖?为何一定要说成是问天公子的字?”
钟娘子为人比较耿直,不似吴娘子那般钻营。若是稍微跟她说一下,说不定能得了她的帮助。
卉瑜把这字帖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只是把廖家要挟之事省略了。
钟娘子听完之后,勃然大怒:“怎么有这般心思歹毒的姑娘,平日里的教养都去哪了?居然污蔑姑娘私相授受,太过分了。”
卉瑜说道:“也不知是哪里招惹了她,受了无妄之灾。且不说这字到底是不是她兄弟所写,或者他兄弟与问天公子是何关系。我只想着。只要能说了这字乃是问天公子所写,她就拿我没辙。”
钟娘子也觉得这是摆脱麻烦的直接简便方式,便道:“那问天公子的画作和字帖只在我那师妹的铺子出售,若说鉴定他的字画,非我那师妹莫属,若是姑娘信得过我,就把字帖交于我,拿到铺子那里让我师妹鉴定一番。”
卉瑜想了一想,也只能求助于舒娘子了,便道:“娘子自然是信得过的,不然就不会请了你来。既是如此,就烦请娘子替我跑一趟了,务必在这两天给一个结果。”
钟娘子应了是。
没过一天,钟娘子就带了舒娘子的口讯。说是这字帖就是出自问天公子之手,只不过这是用右手写作,而在铺子里出卖的是左手写的。
联想起廖家一直拮据,问天公子也是因着要贴补家用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