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儿印通大师就来了,但是卉瑜今天才见到大师本人,而且之前一直忙着招呼张罗,也没来得及与大师细谈。
跟着李彻进来,方才有机会与印通大师近距离交流。
与自己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印通大师有种老顽童的感觉。看见李彻牵着卉瑜的手进来,就坏笑道:“哎呀,你这小子也有讨到老婆的一天啊,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呢。”
李彻失笑道:“娶妻生子不是人之常情么?大师又何以觉得我会孤独终老呢?”
印通大师道:“你小子,心思太深,目的太明确,不是儿女常情能羁绊得住的。”又看了看卉瑜道:“这丫头倒是个好孩子,只是跟了你可惜了,只怕以后会青灯古佛常伴啊……”
卉瑜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冰玉真人也总说自己与佛有缘,自己还当她乱说,现在来了个名满天下的印通大师,也还是这么说,难道自己真的会出家?
李彻皱起眉头道:“大师可别胡说,我和卉儿好好的,怎么会与青灯古佛相伴?”又转而对卉瑜道:“大师向来爱开玩笑,你切莫放在心上。”
卉瑜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印通大师道:“玩笑与否,只看当事人一念之差。”
李彻不愿再就这个话题继续,就直奔主题道:“方才楚家二夫人可是有说什么事?关于我岳父岳母的死因。”
印通大师摸了摸胡须道:“那位夫人心里藏着的苦闷可是不少呢。原本还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后来我使出了绝招,就一一说来了。”
李彻知晓印通大师是要人夸奖了,便道:“大师的绝技如此之多,在下还真不知晓大师此番用的是哪个呢?”
印通大师对这话果然很受用,道:“我让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又给她盯着看了这个,她就乖乖说出来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线,线的末端系着一个圆圆的珠子。
卉瑜脱口而出:“这不是催眠么?”
“催眠?”印通大师愣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好名字。只是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异术,名唤入梦,莫非李夫人也听说过?”
入梦?这名字倒是比催眠好听。卉瑜道:“我也只是在父亲的一本书上见过,说是用一条线吊着一个圆状物体。再用语言引导被催眠者,让其进入梦乡,催眠者在梦中诱导被催眠者说出一些事情或者回忆一些事情,方才我看大师拿出的这东西跟书中描述很相似,就猜测是不是催眠。”
印通大师道:“没想到还有记载这种异术的书。我还以为这是西域高僧口口相传的呢。你这小丫头真是好命,有幸能知晓这种传奇异术。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学到入梦的。你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卉瑜急忙道:“我也就是看见过这种异术,自己并不会。不然今日之事就不必劳烦大师了。”
印通大师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异术最精髓的东西你已经知晓,却不去用,倒也是奇了。”又对着李彻道:“你这夫人可真是个宝啊。”
卉瑜被印通大师说得都不好意思了。自己又不是谦虚,真的是不会啊……
李彻道:“大师别再夸她了,我家夫人都不好意思了。大师方才用这异术,从二夫人口中问出了什么?”
印通大师道:“四房楚河和段氏之死正如你所猜测的,确实是长房所为。楚河战死沙场。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因为楚朝执意要乘胜追击,楚河无奈只得率部队继续深入敌部,没想到那却是流寇诱敌深入的计谋,后来楚河率领突击队去查探敌情,就全军覆没了。楚朝怕死,接到前方战况的情报也不敢去救援,反而下命令撤退。回来之后又谎报军情,说是楚河不停自己劝说先行出击,后来自己发现敌情有误。再想去救援已经来不及,而为了保住大军实力只能撤退。而这个说法也是肃北侯的授意下所说的。”
“段氏的死则是意料之外。本来是没打算弄死段氏的,谁知段氏死活不相信楚河会这么窝囊战死。后来还真有一个没战死逃出来的小兵,求见了段氏。又告知了真相。可惜段氏一时气愤,竟带着那个小兵跑去找了常氏等人理论。当时廖氏也正好在场,这才知晓这些秘辛。后来当天晚上,段氏就被人害死了,还伪装成殉情自尽的样子。廖氏虽然知晓真相,却是在常氏等人的劝说下。为了二房的利益,隐瞒了下来。”
这就是四房楚河和段氏死因的真相。
一切都是长房为了一己私利而下的狠手。而袁姨娘执意要为段氏报仇,把自己暴露在长房眼中,自然免不了一死。
而方妈妈,是因为卉瑜当时要北上京城,长房怕方妈妈知道真相,到了京城告知定国公府,所以为了以绝后患,杀人灭口。
这些还只是廖氏所知道的情况,就已经有这么多人死在长房的手上。
卉瑜听得心惊胆战,怎么能下得了这么重的狠手?
自己要不是因为李彻的求娶,及时离开了楚家,估计也会被长房灭口了吧……
卉瑜再一次感叹遇到了李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原以为廖氏所说的事情就这些,没想到最后印通大师又道:“你们楚家是不是有个朵姐儿?”
卉瑜道:“是啊?她怎么了?”
印通大师道:“似乎是长房为了维持同江家的联姻,要把朵姐儿嫁过去做填房。这二夫人心里是极度不愿意的,却没办法,心中很是苦恼。”
江家?那不是原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