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摇了摇头,说道:“今儿没去,姑娘说是要禀了大夫人,找个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一块去。”
绛红接着道:“姑娘倒是思虑得周全,如今四房是大夫人做主,要弄走些物件还是禀明了大夫人为妙。”
方妈妈一脸认同样,道:“可不是嘛,我瞧着姑娘越来越有夫人的气度,日后必是差不到哪儿去。可惜夫人无福看到姑娘长大成人。”
两人又感叹了好几句楚河和段氏的去世。没一会,银耳雪梨汤熬好了,方妈妈放了几个冰块,端进厅堂。独留下绛红一人在耳房若有所思。
因着明日便是楚河和段氏出殡之日,肃北侯,常氏唤了楚沛,楚清和廖氏,周氏一块商议丧事。
肃北侯自是领着楚沛,楚清在前院接待男宾,常氏和廖氏,周氏在内院招呼女眷。又分了哪些人招待哪些来客。
待出殡事宜商量妥当,常氏又提到:“二弟,三弟,有个事想和你们再商量商量。之前我也同二弟妹,三弟妹提过,咱们四个房头虽然分了家,但都是嫡亲的兄弟,如今四房遭了这么大的事,咱们自当尽力帮忙。这丧事的支出,族中出了一半,另一半我就寻思着咱们其他三房垫上一半。我们长房拿大,出五百两银子。你们两房各自出点就行了。”
三房自不必说,本就依附着长房,自然不敢对常氏说的有异议。而且二房廖氏那个铁公鸡,二房也出不了多少银子,三房也不能越了二房,自然要递减。百来两银子虽然不少,但对于三房而言还是可以接受的。周氏心里啪啪地打着算盘。
廖氏可是按耐不住,原本就因这个和楚沛吵了一架,原以为就此搁下了,没想到常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提起。便说道:“大嫂,虽说四房人没了,可是向来银钱不缺,不像我们二房,人口本是最多,花销大,我们二爷也没有大哥,三弟和四弟那样有军中的俸禄,一年从族中分的银子也没多少。要我说,这帮忙本就不光拘泥于银子,我们二房多出点力也是可以的吧。”
楚沛被廖氏这番话说得面色通红,他管着家里的庶务,二房分了多少银子能不知道吗?分红是按着人头分的,二房可比四房多分了一千两。要拿这个当借口实在说不过去,再者别的房头都出银子,就二房不出,还不得被族人诟病?这么一来以后他还怎么管理族中庶务?
楚沛便呵斥道:“你这个不贤妇人,大嫂张罗着帮四房,你还算计这算计那,还算是卉瑜的伯母吗?都钻进钱眼里了。这么不贤之人,哪里配做我们二房的主母!”
廖氏虽然在家也时不时与楚沛吵吵嘴,但也就是发发牢骚,因着自己娘家不得力,内心里对楚沛还是很敬畏的,楚沛这么一吼,廖氏马上就蔫了,喃喃道:“我也不是说一定不给,也就是商量商量,既然我们家老爷这么说了,那我们二房自然也是要出的,大嫂出了五百两,二房就出三百两吧。”
谁知楚沛看也不看廖氏一眼,说道:“我们二房虽然不富裕,但是亲兄弟的事情自然要鼎力相助,就出四百两。”
廖氏听了心都在流血,可是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咬咬牙认了。
另一个心痛的人非周氏莫属了,本以为跟着抠门的廖氏可以少出点钱,结果被楚沛这么一搅和,三房想少出点也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出了三百两。
常氏很满意这个结果,让二房,三房最晚明天下午就得把银子送到四房帐房。
肃北侯瞧着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便让大家都散了。
傍晚,肃北侯到了紫柠院用晚饭。
杨姨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肃北侯爱吃的小菜,两人用完饭,杨姨娘又拿出了茶具泡茶,肃北侯饭饱茶足,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
杨姨娘看着肃北侯心情好,抽了个空问道:“听闻安国公府的大少爷此次也来送殡了?”
肃北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杨姨娘见肃北侯闭目养神了,便走到后边,给肃北侯按摩起肩膀来。
一下一下的,力度刚刚好,肃北侯觉得舒服极了。
虽然肃北侯并不是一个贪图女色,宠妻灭妾的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比起红枫院,他还是更乐于来紫柠院。
杨姨娘总是迎合着他,做做小菜,泡点好茶,看见他累了还会给按摩按摩,相比起来,常氏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屑于做这些事的。
可是这人啊,总是喜欢舒服的,好不容易从军中回来休息几天,谁不愿意找个温柔乡呢?
肃北侯享受着杨姨娘的按摩,意识都开始飘忽起来。
突然听到杨姨娘柔柔地说道:“听说那安国公府的大少爷生的仪表堂堂,俊逸非凡,也不知订亲了没?”
说完,也不见肃北侯有什么反应,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可这话都开了个头了,总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
杨姨娘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也不知哪家姑娘有那个好命能做了这安国公府的大少奶奶,里子面子都有了。说起来,咱们丹姐儿也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该及笄了,要是也能寻了安国公府大少爷这样的亲事,奴婢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肃北侯冷笑了几声,一把把杨姨娘的手打掉,说道:“你可真是痴心妄想。别说那段则梧已经定了左家的嫡女,就是没订亲也轮不上丹姐儿。庶出的女儿罢了,怎么还想着去做那国公府的长媳?丹姐儿的婚事以后自有夫人做主。”
杨姨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