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忙说道:“因着男子是传承香火的,故祈福都须得死者的男系亲属,如父亲,儿子等,方能显出诚意。”
廖氏快言快语道:“哎呀,这可不行,咱们四房也就卉瑜一个,可没别人了。”
常氏心里也清楚这个事情,只是被廖氏这么一嚷嚷,更显得四房绝嗣的凄凉,心下更想要给四房祈福了,便问道:“若是没有儿子,是否还有别的人可以祈福?”
惠能答道:“若是这般,那就只得寻了叔伯家的儿子为男死者祈福,另寻舅家的儿子为女死者祈福。”
常氏一听,这可不是刚好,段则梧算是舅家的儿子,至于叔伯家的儿子,楚朝,楚明,楚朗都可以,便说道:“这个倒是使得的,能凑齐人。”又问了祈福的时辰,方式等等。
惠能知道常氏是要打算祈福了,说得更是来劲,细细答道:“虽说那些个穷苦人家来祈福也不挑时间,但是吧,要是初一,十五更为合适。尤其是上午辰时,菩萨带着散财童子出巡,见着祈福之人,一时感动,可不就普度众生了。整好明天是十五,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明日辰时祈福。”
常氏点点头,也觉得明日甚好,后日就要大殓,也没时间做这事了。
惠能见常氏等人无异议,便继续说道:“到了辰时,先让叔伯家的儿子到了湖边,点了三炷香,朝着西方磕上三个响头,念了悼文,再把写有悼文的福纸烧了,撒上琼浆玉露即可。舅家的儿子接着也这般做了便行。”
常氏道:“倒也不烦事。”又差了彩霞,去外间与肃北侯传话。
不多时,彩霞回来道:“侯爷说了,既是能为四老爷四夫人祈福,定当尽力而为。大少爷和三表少爷也一口应下了。”
既然肃北侯也是答应了,那明日辰时就要为楚河和段氏祈福。
常氏又询问了写悼文的福纸,琼浆玉露该如何准备,那惠能倒也不推脱,直说寺里就有,专是为了众人来祈福备的,且福纸和琼浆玉露都有不同的品级,价格也是不一样。
常氏等人方恍然,原来寺里头还做着这般营生。但既是能有个祈福的由头,侯府也不差这些银子,常氏便做主要了那最贵的福纸和琼浆玉露。
惠能自然更殷勤了,一叠声应下第二日的祈福必定准备妥当。
见常氏定了明日祈福的事,丹瑜向常氏哀求道:“母亲,虽说祈福只需大哥和三表哥去,但是丹儿也想去给四叔和四婶祈福,不知可否?”
卉瑜只觉得丹瑜这两日特别地坐不住,总想着寻点事出去走动。难道是闺阁待久了,难得出来透气便哪儿都觉得新鲜?可是依着丹瑜往常的性格不像是贪玩的呀?
常氏也觉得丹瑜事儿多,呵斥道:“胡闹,你大哥和三表哥是去祈福的,你去捣乱,坏了事儿可怎办。”
丹瑜被说得脸上都挂不住了,只低了头用手揪着衣角。
旁边惠能倒是察言观色,说道:“不打紧的,平日里祈福时也有不少人在边上围观,只因那菩萨显灵的七彩光甚是壮观,众人都想一睹菩萨的天姿。且那湖岸边高处有一个凉亭,可让府里仆从把亭子守起来,姑娘们在那可以为四老爷四夫人祈福,也不怕被乡野村夫村妇看了去。况且府上姑娘少爷都如此诚心祈福,菩萨必定被感动的。”
丹瑜也忙保证道:“母亲,我定会一心一意为四叔四婶祈福的。”
常氏依然神色自若,转头对卉瑜说道:“卉儿可想亲自去为你父母亲祈福?”
说实话,卉瑜并不是很想去,丹瑜这几天这么积极主动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出个什么岔子,岂不是很麻烦?可是要在主殿听一上午的道场也着实烦人,出去透透气也挺好,还有那七彩光听着也挺有意思,况且若是真有什么事,好歹还有仆从也在,小心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于是便道:“既是为父亲母亲祈福,卉儿自是要前去的。父亲母亲早日获得重生,卉儿心里才能舒服些。”
常氏点点头,道:“卉姐儿既是有心要尽孝,大伯母当然要成全。丹姐儿朵姐儿若是也要祈福便也一道去了。只是就你们三个姑娘家我实在不放心,朝哥儿明儿也要去,让他就在亭里守着,有个什么事儿也有个人担着。”
卉瑜应了是,丹瑜,朵瑜自然也是很乐意要去的。
待到了第二日,惠能领了楚朝,丹瑜,卉瑜,朵瑜去那湖边的亭子,段则梧另有事便没跟着一块去,只说了到了点便自行去了。
到了亭子,只见家仆早就把里头打扫得干干净净,桌上也摆满了各种点心果子和茶水,亭子外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仆,另还有几个小和尚。那些老百姓略一想靠近亭子,便都被远处的家仆赶走了。
这架势真真是领导出街,全全清场。自己也跟着享了一把特权阶级的福了。卉瑜心想。
待坐进亭子里,湖光水色一览全景。那后山山头倒也不是很高,但胜在绿树成荫,倒影在湖面上显得重重翠翠,煞是好看。湖边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些祈福的老百姓,都在抢占好的位置准备祈福的东西。
正对着亭子有一个类似祭坛一般的坛子,边上站着两个小沙弥,其他老百姓也都没敢靠近。
估计这就是法华寺设了的祭坛,只能寺里香客付了钱的才能使吧。
果然就听见惠能说道:“大少爷,姑娘们,可看见对面那祭坛了吗?一会咱们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