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并没有跟进去,留在了外面,她自然也明白,慕离叫雀儿带上来,要审问的,绝对和碧玺珠子没有半分关系,而具体要审问什么,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了,在相府的生存之道,知道得越少,越好。【..】
“蝶儿,交给你一件事情。”慕离突然道,转过头来,看向蝶儿,“我记得雀儿是家生子,一家人走在相府干活,她父亲是马房的,母亲是哪里的,慕离也不太清楚,母亲和父亲中的一个就好。”
雀儿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在府中诚恳踏实,也不多言多语,雀儿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另外一个儿子在府中学着做小厮。
“是。”蝶儿愣了愣,然后应声下去,慕离要做什么,已经十分清楚了,这是要全面对付雀儿,好像连带最后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下了。
红玉守在了门口,婉儿则陪同慕离在房中审问雀儿。
“雀儿,知罪吗?”慕离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跪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雀儿,“将枕头抱得这样紧做什么?这么舍不得放下,里面是有什么宝贝吗?嗯?你若不说话的话……”
“奴婢知罪。”雀儿终于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来,还是将枕头抱得很紧。
“罪过是什么?偷拿了我的碧玺,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慕离慢慢的问道,不错,现在雀儿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但是同情心在皇宫也好,战场也好,还是这宅门也好,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种十分多余的东西。
“奴婢偷拿了小姐的碧玺,请小姐责罚。”雀儿机械的说道,从头到尾都没有抬眼看慕离一眼。
“唔,是你偷拿了我的碧玺,那么……”慕离笑了笑,不疾不徐,“你将我的碧玺交出来啊?我是今日丢的,你今日尚还没有离开明珠阁,你倒是说说,这碧玺去了哪儿?”
“奴婢……”雀儿这才抬眼,但在接触到慕离眼神的那一刻,突然又将眼垂了下去,不想看她一样,或者是不敢看她。
她说不出话来了,慕离都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碧玺珠子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她根本就没有丢,她知道她的枕头中有东西,让丫头来拿了,逼迫她就范而已。
她只觉得浑身发凉,她不晓得慕离会如何处理,她不敢违抗吴氏,但是慕离现在的态度又让她胆战心惊。
“拿不出来是吧?”慕离还是那样的微笑,这是在一步步的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她将袖子往上挽了挽,一串碧玺珠子出现在慕离的手腕上,“因为它根本就在我手上,你能够从哪里拿出来?”
雀儿再一次低了头,没法说话,果然如此,是被慕离给栽赃了,而且这个栽赃简单粗暴,根本没有,也不需要多少的策划,只是将她带过来便是了,要的是审问她。
只怕,早就知道这个枕头中的是什么了吧?雀儿的手松了松,枕头也没有抱得像是刚才那样紧了,只是目光还是在地面,没去看慕离,这一次是纯粹的不敢,不敢与她那样锋利的眼神对视。
“你说说看,既然碧玺珠子在我手中,你为什么要承认你偷拿了我的珠子呢?你这样的说辞是为了什么呢?”慕离慢慢说道,一边问一边从罗汉床上下来,一步步的走到了雀儿的面前,半蹲下,歪着头看着雀儿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问出这最后一句的同时,慕离看到雀儿紧紧闭起了嘴,还用牙齿咬着,牙关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看看。”慕离轻声道,与她这样轻的语气相反的是,她的动作一点也不轻柔,几乎是粗暴的从雀儿的手中夺过了那个枕头,丢给婉儿,“撕开。”
“不,不行。”雀儿这一刻是慌乱了,立刻就想扑向婉儿那边,虽然她猜测慕离可能知道这枕头中是什么,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还是想要阻止的。
“你说不行,就不行?谁给你这个全力的?母亲?”慕离一脚踩住了去雀儿的裙角,让她没有办法扑向婉儿,“谁都不行,今儿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拆开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随着慕离的话,婉儿的动作更麻利了,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婉儿已经将那枕头给彻底拆开了,然后从枕芯中摸出了一个香囊,直接丢到婉儿的面前,一些白色的粉末从香囊中洒出来了。
这一刻,雀儿不挣扎了,也不想要去夺回她的枕头了,她愣愣的看着地面,一切都败露了,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好要在去隐瞒的了。
“这是什么?”慕离从地上将那个荷包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放在鼻息闻着,这里面是面粉,不过雀儿不会这么认为,她根本还不知道这药粉被掉包的事情,这段时日,雀儿也一直按兵不动,肯定不会轻易去拆自己的枕头。
现在的雀儿像是被注射了哑针一样,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一副听天由命,什么都不会在吐露半句的模样。
“吴氏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你如此忠诚呢?”慕离摇着头,看着雀儿,“因为你是家生子,父亲母亲弟弟都在相府之中,你不敢得罪吴氏,只能听从她的安排对吗?”
雀儿还是不说话,低头沉默。
“你以为这样不说话,就能够解决问题吗?”慕离摇摇头,“不行的,问题,可没有这么好解决,既然我都将事情弄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件事情是怎么都不会善终了。”
“小姐,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