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可是她不吃醋啊,这让她如何表现?而且她早就看习惯了宋凌轩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放风筝而已,连他洞房花烛她都听过好几次,这……不算什么了。
早就忘记微酸的感觉是什么了,也早就不知道那对着红烛的眼是怎么流出来的了,且这种程度,也着实刺激不了她,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快啊,如果你不表现出来,不知道皇上这风筝要放到什么时候呢,还有一大堆的折子没有批阅呢。”李全顺还催促道。
她为什么要为宋凌轩的折子操心?慕离想着,不过看着李全顺期望的眼,眼角的皱纹,还有那永远站不直,总是有些佝偻的身形,突然开始心酸了,这样忠心耿耿为了他,到头来会换来什么呢?
这就是命吗?
有的人生来就是小姐公子,譬如何雨霖贺文斐那样的,锦衣玉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的人却是卑躬屈膝一辈子,迎合别人,还未必能有善终,同样是人,就是有这样的差距,生下来这样的命运便定好了吧。
慕离叹口气,做吧,那就做吧,宋凌轩也确实是该回去批阅奏折了。
不过,让她对宋凌轩和婉嫔在一起表达多么富有感情的痛苦难过,她是表达不出来的,而且,也会显得有些突兀,让周围的宫人看到她这里吃醋,不晓得背后的话会有多难听呢,即便她不在意,也不想被人戳脊梁的骂。
叹口气,慕离捂住了胸口,开始慢慢的佝下身子,埋着头,像是十分难受的模样不是情绪上的难受,而是直接表达了身体上的难受。
李全顺见话本来说得好好的,慕离突然弯腰,吓了一跳,嗓子稍微大了一点点;“你怎么了?不舒服?”
还不等慕离回答,一直密切关注这边的宋凌轩已经丢开了风筝,三两步就过来了,比谁都快:“阿离,你怎么了?”
“心口有些痛。”慕离低声说道,“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是毒性又发作了吗?江涛不是再给你喝药?这个庸医,到底有没有用啊!”宋凌轩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不少人开始围过来了,“你们都给朕退开,都退开。”
周围的人都退开了,只有李全顺扶着慕离还站着,此时他是反应过来慕离只是在演戏了,只能对一脸担心的宋凌轩道:“皇上,该是没事的,奴才扶着她去休息吧。”
“不要你扶,朕来。”宋凌轩斩钉截铁的说道,也不等慕离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就打横将她抱起了,“你去叫江涛给朕过来,带着药材。”
“是。”李全顺应声出去,不知道他这是帮了宋凌轩还是给他添麻烦了,只是慕离的行为,太超过预测了啊。她是难过了,可这个难过,跟他所想的难过,差得有点远。
至于婉嫔拿着风筝线,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的望着这边,任凭那风筝落到地上,也没有理会,甚至没有上前来给宋凌轩说告退,在自己一个贴身侍婢的陪伴下,以不惊动任何人的姿态,悄悄的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