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可别让人看见。”慕离从地上捡起了那个银裸子,放到了蝶儿的手中,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走,雀儿,先进去拜见母亲。”
“是。”雀儿不敢与蝶儿有任何眼神交流,低着头,跟着慕离进了锦绣院中。
锦绣院里头站了一排的丫头,大约有七八个,红玉站在中间的位置,脸色并不好看,不过看到慕离进来,明显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红玉,这是怎么了?”慕离走到了红玉的面前,低声问道。
“夫人说,这次六小姐的事情必有余蹊跷,正在挨个儿的盘问呢。”红玉说道,有些焦急,“婉儿都进去了一刻钟了,还没有出来,别的丫头也不见进去了这么久的。”
慕离瞄了身边的雀儿一眼,只是道:“母亲这样谨慎也不无道理,雀儿,你跟我进去看看。”
“是。”
慕离带着雀儿走到那前厅的门口,里面正是审问丫头的地方,非经允许不得进入,菊兰便守在门口。
“八小姐来了?”见了慕离过来,菊兰倒是先开口说话了,“夫人正等着你呢,请进,这个小丫头便留在外面吧。”
慕离进去了,这前厅便是晨省的那个厅,并不算大,但是桌椅很多,婉儿跪在厅正中,吴氏坐在最上面,张妈站在旁边,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人在。
婉儿的衣服完好,头发整齐,虽然脸色有些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但也没有更多的损害了。
“离见过母亲。”慕离行了礼。
吴氏并没有立刻做答,过了好一阵才道:“起来吧,听说皇上赏了你,老爷都叫你去询问了呢。”
“皇上宽仁。”慕离低声道,看了一眼婉儿,补充了一句,“父亲已经提醒过离。让离谨记自己的本分。”
这句话让吴氏的脸色好看了些,这是觉得慕明德是向着她的,向着他们的女儿慕仙瑶的。
“老爷说的话,你要牢记在心。”吴氏的声音放得缓了些,“下面跪着这个丫头,起来吧,都跪了这大半晌了,什么话也不说。”
“奴婢已经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实在是没有可以说的了。”婉儿低低的声音,然后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跪得久了,膝盖大约是不行了,颇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的,不过她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下去吧。”吴氏又道,“其他丫头也都不用进来了,我和八小姐要好好聊聊。”
“是。”婉儿担忧的看了慕离一眼,慕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她出去。
“慕离,你可知错!”婉儿一出去,吴氏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刚刚已经有丫头说了!”
慕离愣了愣,平静的抬眼,平静的道:“女儿不知。”
“你好大的胆子!”张妈接着吴氏的凶狠,“有丫头说在六小姐出事的晚上,看到了你鬼鬼索索的去了六小姐的帐篷,后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和六小姐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
吴氏这是铁了心要将这件事情泼到她身上了,不管有没有丫头看到,她都会制造丫头看到,如果慕笑颜再出来指正的话,大约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难怪让她好好休息,若是她不主动来,吴氏也会等布置好了之后,请她来的,也难怪将她身边的丫头都带走了,是怕她想法子,为自己铺后路,吴氏要的是突然袭击,让慕离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