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场三堂会审的感觉,白冉兰之所以跪着,态度也没有太过分,大约还是知道自己让父亲让白家名誉受损了,是有责任的。
不过就像是她那时候在李氏的那个别院中说的,她觉得白子涵对她并不好,也觉得白府的人对她也并不够尊敬,所以,她没有必要去维护白府什么的。
但是,她怎么可以忘记,她也是白府中的一员,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白子涵的女儿。
白静书的话也清楚的提醒了她这一点,她虽性子霸道自私不择手段,但是这一点,她也认得清的。而且,吕琴琴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好,她也体会到了。
因为如果要继续想让吕琴琴帮助她,吕琴琴已经提出了更加苛刻的条件了。
今日她乖乖跪在这里认错,也是不想去接受吕琴琴那些苛刻的条件,而是想着如果这件事情揭过,让李氏回来,让状态回到之前的样子,有李氏帮着她,她也就放心许多。
虽然李氏说了不管,但她相信,那是她的娘亲,她是不可能不理会她的,她的婚姻大事一直是李氏最关心也是最担心的问题的。
“你认为你哪里出色足以吸引太子殿下?”白静书又是抢断了白冉兰的话头一阵反问,“你有多少了解太子殿下?可以说,你连带和他单独说话都没有一次吧?”
白冉兰瞪大眼睛,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白静书,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是啊,她是真的不了解玉笙寒的。
她只晓得他是临安第一美男子,晓得他fēng_liú倜傥,也晓得他是太子,不过生性不羁,我行我素,和一般的太子皇子都不同,知道他说话好玩儿,与他说话的人都是笑嘻嘻的……
可除开这些,似乎她并不是那么了解他,嗯,当然知道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没有成亲,他虽fēng_liú,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样的男子,本省就是让人倾心的,不需要什么了解,只要他站在那里,便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再说了,他是太子,嫁给他便是太子妃啊。
可能在很小的时候,白冉兰的眼中就没有比嫁给玉笙寒更吸引她的事情了,而刚好,玉笙寒一直没有成亲,像是就是在一直等待她一样,等着她到了成年。
“你是知道他到现在尚未婚配,你以为若是他一早就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依从赐婚,还轮得到你吗?”白静书又说道,“他是要自己选的,他选的也不是你,即便父亲努力也没有用。”
入宫一盆冷水,当头浇在了白冉兰的头上,她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白静书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有道理,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她无力反驳,她只是一直编织了一个梦,不愿让自己看清楚现实而已。
玉笙寒啊,看中的是她,白冉兰的目光落在了白静书身旁的慕离身上,这个叫白离的,不对,是叫慕离的女子,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但她却知道的,玉笙寒对慕离一往情深。
这种一往情深,便是叫她疯狂的根源,她自认什么地方都不比慕离差,为什么,为什么让玉笙寒看中的就是慕离,为什么不能够是她呢?
也就是这样的对比和不甘心,让本来没有那么急切那么积极主动的白冉兰有了这些举动,想要得到玉笙寒的心,想要那个太子妃的位置。
也许到现在,对后者的渴望更是占了上风了吧。
因为李氏突然之间靠不住了,在白府中的霸主地位,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白子涵也不会什么都依从李氏的,李氏也不会什么都惯着她白冉兰了。
这些话变化和落差,让白冉兰的心中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让她觉得她得靠自己不择手段的去打败一个谁,却做点儿什么。
于是想要嫁给玉笙寒的想法不断的被放大,想要比过慕离甚至让慕离万劫不复的念头越发膨胀,甚至到了不考虑后果,先要达成自己目的的想法。
当然,本来白冉兰也就是任性惯了,被宠坏了的,各种情绪被放大,身边的人又不听从她的,只是让她更加的一意孤行了。
白静书的话是很有道理,可在白冉兰此时的状态下,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静书,别激动,冉兰也是懂事的孩子,她会明白的。”王姨娘是说了一句似似而非的话,“老爷,冉兰也跪了这么大半天的,让她起来吧。至于禁足的事情,我看就……”
还不等王姨娘圆场的话说话,白冉兰已经再度开口说话了,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父亲能够为我争取到了与太子殿下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就可以、可以梦想成真!”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错愕和哗然,没想到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白静书也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白冉兰还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甚至隐隐约约还是有将她的婚事没定下来的错都算在了白子涵的头上的。
这一错愕,在场的人都忘记了说话,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和这样一个认定了自己没错,认定了自己理直气壮的白冉兰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
“或者父亲你若是不愿意,你将母亲接回来就行了,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我也不会再去和吕琴琴接触。”白冉兰说道,倒摆出了一幅谈条件的模样了,“母亲也是会为我安排的,我知道和吕琴琴接触是与虎谋皮,可我那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的。我只是想,多些和太子殿下接触而已。”
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