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散发出丝丝腐臭的味道,小小的洞口透露出一点点的光线,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石室,看那墙壁上那乌黑的血迹和绿油油的青苔,可想而知这石室也有些岁月。
石室中央一个十字的铁架上拴着一个隐约看得出是一个女子的身体,双手双脚都被带着倒刺的铁丝紧紧的捆绑着,那已经凝结的血液和有些生锈的铁丝,足以表明这女子被捆绑在这究竟多久了。
缠绕的铁丝将她捆绑在十架上,那头发身上都是些污秽之物,依昔可以看出女子以前那头发该是白色,只是如今哪里还有白发的模样。
女子垂着头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只是在一阵石门开启的声音中,女子轻轻晃了晃脑袋抬起了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因为那抬起的脸有一半竟然被人生生的剥下了脸皮,那恐怖的伤口,就像是怪物一般。
“妹妹,你可算是醒了啊。”屋内亮起了烛火,石室门口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女子悠然的走了进来,那一张脸极为的美貌,带着柔柔的温情,又似乎有着羁傲的霸气,看着女子踏入石室之内,那一直不动挂着的女子顿时嘶吼了起来,那凸出的眼睛带着怨毒之色,死死的瞪着眼前这身着龙袍的女子。
那模样明明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声音,瞧着那女子张大的嘴巴,嘴里竟然没有舌头,满口漆黑,明显是被割掉了舌头,又灌了灼烧的药物,真是太狠了。
“妹妹看到姐姐这么高兴么?”那身穿龙袍的女子丝毫也不介意那女子这幅可怕的模样,竟然就这么走近了,身后跟着的侍卫丫鬟一个个都脸色惨白,看着女子盯着眼前那怪物一般的人瞧着,似乎就像看着世间珍宝一样。
“咯咯咯……看来妹妹是迫不及待想姐姐伺候你了,好,姐姐这就来。”身着龙袍的女子迈着优雅的步子,上上下下看了那女子,温柔的笑着说道:“上一次是剥皮拔舌,这一次就剜眼削发吧。”
“我记得他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是水晶一样纯净,现在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的眼睛好看!”
“白发……白发就注定为王么?我偏偏不信!怎么样?看着我穿上龙袍是不是很合适呢?谁叫我现在是唯一的皇室之后,而你这个注定的王,就是这幅模样……”
“哈哈哈……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呢?”
一声声冰冷刺骨的狠辣的话语吐出,眼前捆在石架上的女子剧烈的挣扎了起来,随着她的挣扎,那捆在身上的倒刺狠狠的剜破了女子的伤口,原本干涸的血再次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但是那女子却丝毫没察觉一般,依旧在挣扎,那模样就像恨不得将眼前这笑颜如花的人生吞。
静谧的夜空中只有女子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声划过,那惨烈的叫声低沉沙哑,就如同野兽嘶吼一般,明明想大声吼叫,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当什么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那石室中躺着的女子一头白发直接被连带着头皮都剥去了,而那双眼彻底的变成了两个深深的血洞,女子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发出低沉绝望的呜咽之声,那生生泣血,在哭诉自己这一生的悲哀。
君莫惜是她曾经最为骄傲的名字,因为从出生开始,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未来的汉阳之王,是她君莫惜。
父母疼爱,兄妹和睦,叔侄亲近,更有一个值得她全心去爱的人,她一度的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再没有人能比她更幸福了。
直到她十四岁那年父王重病暴毙,母后悬梁自尽,她作为子女需守孝三年,就在她一度崩溃的时候,皇叔好心劝阻,坐上摄政王之位稳定朝纲,姐姐更是日日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而他也是温柔劝阻自己,这一切都让他极为的感激。
而后七国吊唁会上,她因为从小父皇母后宠着,不知皇家礼仪更是在七国使臣面前接连出丑,简直是给皇族蒙羞,而皇姐却丝毫不介意自己,竟然还是处处维护,他更是挡在自己的身边帮自己解围。
虽然是如此,还是让自己君莫惜这三个名字杨名天下,成为了七国的笑柄!若不是在皇宫中有他的陪伴,也许自己决计会随着父母而去,现在想着真是恨自己怎么没那时候就死了呢?若是死了就没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在不久之后七国大战爆发,三位兄长奔赴战场竟然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三位兄长接连的噩耗传来更是让自己几乎奔溃了,直到最后最小的妹妹在马场玩耍被万马践踏而死,君莫惜彻底的绝望了。
奉天殿上,当初那个拥天下盛宠的君莫惜,此时像个贱民一样的跪在那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上方待自己温柔的皇姐站在高位之上,而皇叔和他就站在她身边。
平日里不爱说话的皇姐此时那嘴里念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君莫惜脑袋一片空白,除了一个劲的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不是……父皇不是我杀的……母后不是我逼死的……哥哥们不是我送上战场的……
不是我啊……
真的不是我……
她看到了皇姐那冰冷怨毒的脸,看到了那对自己情话绵绵的男子,看到了慈爱摸着自己脑袋的皇叔,脑海中似乎什么东西清晰了,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她看到了那皇姐挥手说让自己入葬皇陵算是对先王的一个赎罪。
她看到了文武百官尊皇姐为女帝,而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被侍卫们拖下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那三个人的身影让绝望的她奋力的吼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