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却只是平静的勾了勾嘴角,“这一切,我自有安排,不管潇湘阁如何,都会有我在。不用怕,知道不?”她知道槿月的担忧,如果潇湘阁开不下去,她和沅沅就无法生存。
槿月十分的相信苏晚,从未想过潇湘阁开不下去之类的想法,重重地点头,“太子妃,我知道的。”
“嗯。”
七月初。南启已经进入炎热的夏季,空气中流露着烦闷的气息,苏晚坐在轿中,脚畔放着两盆冰块,丝丝的凉意散发。他们足足在宫门等了一个时辰,却未见东赢帝皇战越的到来。
戚紫烟满腔的怒火,“主子,还等吗?”
“等,帝皇乃是我们南启的贵宾,若是接不到他人,本宫何以向天下交待。自然是要毁了我们南启的待客之道。”她苏晚有的是耐心,不管发生何事,她都淡定的等着。
戚紫烟暗暗地低咒,若是真见着那帝皇,真想一招了解了他。从来还没有见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胆敢让她们太子妃等那么久,不管他的用意何在,都是不可饶恕。
三个时辰之后,已至酉时,战越的御驾这才缓缓前来,几名白衣女子凑簇在御驾的两侧,衣袂飘摇,看着如似梦幻的感觉。轿辇中的男子,让人看得不真切。
风吹乱了纱帐,发出极大的响声,至宫门前,其中一名白衣女子走上前,“东赢帝皇代替东赢拜见南启皇帝陛下!”
戚紫烟立马上前一步,微抬下颔,“南启太子妃代替皇帝陛下迎接东赢帝皇,帝皇请吧!”
“请!”
苏晚纵身从轿辇中跃出身,双足轻盈落地,“东赢帝皇,南启的规矩,除君王外,外臣帝王都不可以在宫中乘座轿辇!”
“我们帝皇有顽疾在身,不能步行。”白衣女子生冷的开口。
苏晚轻睨了一眼坐在轿辇中,微阖双眼的男子,依旧如上次所见那般,面若冰玉,五官中透着遗世而独立的绝色倾城,不管发生何事,好像都惊不了他半分。
“请帝皇入宫。”
“是!”
经过一番复杂之后,这位尊贵且难伺候的东赢帝皇总算是请进了凤瑶台。到达园子之时,白衣女子抛帘,战越平静的睁开双眼,潋滟无波的眸子,只是看那么一眼,便有种沉醉感。
在座的不少贵族官家女子纷纷乍舌,未料及东赢帝皇竟是如此一个绝色男子。若同一幅泼墨画,那般的随性,潇洒。他平静的走至园中央,嘴畔掠过一抹淡笑,“东赢帝皇参见南启皇帝陛下。”
东方靖立马起身至战越的跟前,未碰及他之前,就下意识的收了收手,“帝皇远道而来,朕特宴招待,帝皇入座吧!”
战越微勾嘴角,眼神平淡无波的掠过在座的所有人,惊得众人一番心惊。坐在他身下的苏晚,嘴角的笑意略带了一抹嘲讽的味道,装腔作势。
他不过是个能看透人心的大骗子而已。
上次所见之局,应该就是他看透了她所在意的,便亲设了一切,目的是什么,她不知晓,但是绝非善意。
战越?
呵呵……
战越在婢女的簇拥之下落座,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苏晚,她却是恍若未见,幽然的品中杯中的酒,抚着莲狐的毛发,姿态好不娴静。
宫宴开始,歌舞升平。
苏晚有些贪杯,但是谨记了上次的教训,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有一丝的机会去看透她的心思,特别是跟前的男人。酒过半巡,她有些疲了,而且这宫宴的气氛她着实不太喜欢。
花怜月扶过她的身体离席,走在太液池畔,苏晚看着池中的莲绽放得异常美丽,不由得想得那个山间竹林里的小池塘,那里的莲也是如此的动人美丽。
极轻的脚步声入耳,花怜月在她的耳畔低语:“主子,他过来了。”
苏晚未出声,像是并未察觉她的到来,径直转身,优雅的离去,却不想战越的声音幽幽的响在身后:“太子妃,请留步。本皇有话要与你说。”
“有何话?宫宴上且不说,在这里说?”苏晚对他的敌意不浓,身上却是透着一股不可靠近的冰冷。像是天边的一朵浮云,摸不着,触不到。
战越的步履轻盈,脸色苍白,看起来仿佛真是被病魔入体,生生的受着煎熬一般,“相传南启皇宫建造独特,设计一流,太子妃可否引了我这个客人,四处瞧瞧。”
苏晚静静的站在树木之下,树叶掩了宫灯微弱的光芒,却偶有月华穿透而过,她一身素雅宫装,步摇轻垂,好个佳人绝色。她垂首抬眸间的放眼看去,在他如墨色般的眸中,只看到了真挚与干净,并没有一分的杂质。
她竟未拒绝……
她走在前头,他走在她的身侧,他的步子极慢,婢女时时搀扶着,生怕一个趔趄,就会狠狠地摔一跤。苏晚不禁轻笑出声,“传闻,帝皇弑兄杀父,残忍嗜血,今儿个见着,倒是让苏晚小小的惊讶。一个病唠子何以颠覆了这个天下,代替了你的父兄?”
战越病态慵懒,薄唇微勾间,自嘲的笑意散开来,“亦闻苏氏逆天代主,弑夺南启江山,异世重生而来,誓要翻天覆地。可是本皇所见的太子妃盈盈之姿,一心为国,殚精竭虑!”
“传闻总是传闻,亦真亦假。”苏晚未料及他会如此的牵扯了民间谣言而来,“帝皇来京都这般的久,也应知这谣言近日才兴起,意欲何为,苏晚看不真切,帝皇可是看透了?”
战越轻笑出声,狭长的凤眸中盛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