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飘雪,积雪压弯了枝头,苏晚静静的坐在窗前,托下颔打量着花园里的一切。洛成在园子里和戚紫烟玩打玩仗,两人是玩得不亦乐乎。
倾丰搓了搓手,从外面推门进来,“太子妃,我家主子有请。”
苏晚知晓眼下风声正紧,所以他是不会来了这骊园的,两人便约了一个地方相见。便是这临京的上城,到得木制的屋前,只见几株樱花凋零,倾丰抛了厚重的帘子,她迈过门槛进去,一股暖意袭来。
她冰冷的身体得到了暖意,她不禁有些贪婪的多吸了几口。进了屋子,便瞧清了里面的摆设。堂子是极大的,左手边挂着樱花帘,相嵌着珠子,看起来琉璃十色。
帘后,摆着小案,两侧的案前坐着三三两两的男子,堂中央的小案前坐着战越。他盘着双腿,一袭白袍,眉微蹙,像是远山含翠,瞧得苏晚过来,眉很是自然的松开来,如同山间清泉般,涌入心间,这般干净如山的男子,却是背负了极深的罪孽。
战越抛帘,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可是冻着了吧,来来,喝上杯清酒,便能暖些。”
苏晚的裙裾逶迤一地,她款款落座,素手交叠,眉宇间却着清亮,在座的人都微微的惊讶。未料得这般稚嫩的女子,抬手举足间却是透着沉稳与大气。
纤指执过青瓷酒杯,仰首浅了一口,轻勾了嘴角,“阿越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这酒下肚,所有的寒意纷纷退去。”
战越为她再添了一杯,看向在座的男子,便一一的介绍,“这都是这些年,我养在上城的能人,他们个个不是骁勇善战,便是满腹经纶。一早他们闻得本皇有晚晚相助,所以特意请求见晚晚一面,没有经得你的同意,便唤了你前来,真是抱歉。”
苏晚却只是轻笑出声,“苏晚不过平凡女子一枚,会点小聪明,哪能上得了什么台面,要拜托了几位公子赐教,才是。”她苏晚向来惜才,在能人面才,从来不会班门弄斧,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
几位公子闻话,不禁有些愧疚难当。其中一名藏色长袍男子,八团喜棉褂另身,衬得他文弱气质,“早闻南启太子妃琴技了得,一曲相思引更是博得满城风华,不知一伦能否有幸闻得。”
苏晚睨眼看到他身畔的古琴,“唐公子身畔的可是上古珍稀凤琴,传闻此言乃是千年梧桐所制,琴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
唐一伦闻话,立马起身,双手奉上此琴,“一伦请了太子妃用此琴抚一曲,可好?”
苏晚并没有拒绝,花怜月立马明白的颔首,接过凤琴至于苏晚的跟前,她的玉指轻拨了琴弦试了试音,堂内便已是安静如厮,她微勾了嘴角,仍旧是一首沧海一声笑。
那凤琴的琴音胜过长相思,而且琴音妙极,再加上她大气潇洒的曲子,整个屋内泛着一股愉快的气氛。最后勾起了尾音,轻抬眸,慢慢地颔首。
刹时掌声四起。
花怜月早知苏晚琴技了得,只是没有想到,用这凤琴弹出来,琴声更是美妙,动人。她这等经过非人训练的护卫,居然也会稍稍的沉迷下去。
仿若高山流水,更若飞瀑,大气,畅然,让人好不舒爽!
坐在唐一伦身侧的男子看起来少了几分书生气质,倒是多了一分武将的风范,她以为他会找她挑战武艺,没有想到的是他开口,“南启太子妃艳绝天下,能文能武,就是不知书法如何?”
苏晚闻话,掩面低笑出声,“倒是严公子眼神犀利,苏晚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写字。饶是夫君费尽了心思教苏晚,却也只是勉强的能入眼。”
这事,战越是知晓的,那段时日他们在一个殿内住着,每日里瞧着她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练字。那会儿瞧得她的字,倒真是让他惊讶一番,本以来她的字算不上极好,也应该落得一个中上,可是一入眼才知,一个普普通通都算不上!
“哈哈……原来终是人如完人,我本以为太子妃是十八般样样皆通。”严宏爽朗一笑,那气度颇像是武将。
苏晚的手指旋转在青瓷酒杯的边缘,缓缓地开口,“我猜严公子是个武将,而唐公子是阿越口中的满腹经纶。”
严宏闻话,赞赏的竖起大拇指,“看人果然独到,本公子确实为武将。只不过门楣不入流,就不自报了家门。”
“在玄冥大陆,不是位高权重者得天下,而是有能力者居之。你们能被阿越瞧上,定看上的不是门楣,而是能力。”苏晚声音不大,柔中带着坚韧。
屋内五名男子,她一名女子,她倒若个男子般,与众人交谈甚欢,没有闺中女子的矫情,更不如那些大大咧咧的,没个分寸,更是上不得台面。
她气度温婉,秀眉间透着沉稳,或浅笑,或优雅,一颦一笑皆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她并没有上绾所有的发髻,偶有几缕垂落,显得她的小脸更是娇俏美丽。
战越是个若白雪般纯净且又充满儒雅的男子,坐在苏晚的身侧,毫无违和感,万分的般配。可惜可惜,苏晚已为人妇,而且还是这片大陆的能人。
一番玩笑之后,屋内泛起一股紧张的气氛,战越微拧了眉,“晚晚,我想的是将这些心腹插在朝廷之中,不过苦于从何处下手。朝中那些老臣,个个看得极紧,而且认定本皇是弑兄杀父之人,一面倒向太后。”
苏晚拨弄了棋盘上的棋子,“你弑兄杀父之事,属实。从这里下不了手,那么就从老臣的